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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进来的这个老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大人,情况不妙,你看那老头手里面的布匹像是咱们带来的,他准是搜查了咱们的马匹。”
陈平看着老头一脸贼光的对兀立巴特不知道说着什么,他性子急,受不了这种压抑,再这出于对顾同安全的考虑,他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四个人,挟持住兀立巴特,亲兵断后,他有信心带着顾同安全退去。
顾同焉能不明白陈平所虑?轻轻摇首,示意再等等,等老头子的意图暴露出来再动手也不迟。
世间最难熬的怕就是在这种未知的境地之中,用生命作赌注来等待。
就在顾同的耐性也要耗尽的时候,老头终于停止了悄悄细语,再次看了眼顾同,就退了下去。
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兀立巴特先是大笑一阵,后又指着顾同说道:“贵客好不实在,你有这样精美的丝绸,又何必需要深入草原腹地去寻找马匹?只要你能将你全部的丝绸留给我,我兀立巴特一定为你找回世间最好的马匹!”
“啥?”
听着兀立巴特的的话,顾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兀立巴特再次述说了一遍之后,顾同这才听清楚,原来这厮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从中原地区而来的马贩子。
可是,方才进帐的那老头的眼神告诉顾同,他分明是发现了什么,可他为何不向兀立巴特交待出自己这一行人呢?
怀着疑虑,顾同对兀立巴特试探的说道:“这丝绸是我的货物不假,刚才那老头有如何得到?”
兀立巴特还以为顾同这是因为自己无端下令让人去搜查人家的货物,导致主家生气了,因而连忙赔笑道:“贵客勿要担心,我是看你部众个个英勇,不像是寻常的马贩,因而才派五叔去探查探查,兀立巴特也是为了我的族众考虑,还望贵客不要担心,用丝绸换骏马,这笔生意我真的愿意和你做,五叔也说了,这买卖值当!”
兀立巴特的憨声憨气,让顾同心底不由得轻松了一截,握刀的右手也渐渐松弛了下来,虽然不明白那个被兀立巴特称为五叔的汉人老头缘何会这么给兀立巴特说,或者说他压根什么也没发现,是自己多虑,顾同此时也不敢肯定。
陈平几人,虽然听不明白顾同和兀立巴特在说着什么,不过见大人示意暂时没了危险,人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应着兀立巴特的话,轻松下来的顾同,有意无意的向其套话道:“我本来就是前来寻找骏马,贩卖到南方去,所以和谁都能做这笔买卖,只要勇武的兀立巴特首领,能帮我找到心仪的马匹,在下带来的所有丝绸都交给你又有何妨?只是不知这位五叔是哪里人?居然能从我的货物里面就能分析出来在下的来意,真是厉害。”
听顾同夸奖起自己的五叔,兀立巴特立刻就将丝绸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换上衣服尊敬和佩服的神情,说道:“五叔跟你一样,也是汉人,他刚才对我说,和你乃是老乡,给我说完事情,就下去准备晚宴去了,说是要好好的款待你呢!
说起五叔的厉害,那可是无人能及,我兀立巴特能够成为兀立特部的首领,还要归功五叔呢!”
“哦?首领能否为我讲上一讲,也让我长上一些见识?”
顾同继续套话。
兀立巴特不疑有他,还真信以为顾同是佩服自己的五叔,所以更加高兴的说道:“我是上一届兀立特部首领的儿子,可是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兀立巴特被我那狠心的叔叔赶了出来,他不愿意我做首领,却自己做了首领,年幼的兀立巴特就像是没了母亲的羔羊,离了窝槽的雏鹰,流浪在外,好不可怜,所幸的是父亲留给我的几个奴仆忠诚,兀立巴特这才没有沦为饿狼的晚餐,直到有一日长生天将五叔派到了我的身边,五叔帮我夺回了首领的位置,又忠心的帮助兀立巴特发展领地,兀立特部正是因为五叔,才会有现在三千多部众的规模,这一切都当归恩于长生天为我派来的智慧和善良的五叔啊!”
见兀立巴特这厮极为恶心的赞颂着他的五叔,顾同就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从兀立巴特的混乱的话语之中,他还是听懂了一些意思。
这个“五叔”
应该是一位流散在草原上的汉人,会遣兵布阵,会安顿部众,能力非凡,帮助兀立巴特创下了诺大的基业,是一位军师一类的人物。
听兀立巴特这么一说,顾同现在越加的笃定,这位五叔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毕竟自己的护卫个个手里面拿着的都是女真军队的制式装备,马也是军马,如果五叔从这些上面还分析不出来自己的来历的话,打死顾同,他都不相信。
按捺下心头想要立刻将这个五叔揪出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有何打算的冲动,顾同又和兀立巴特东扯西扯一阵,尽可能多的从兀立巴特嘴里套出更多的关于五叔的信息,他可以肯定,这个五叔一定会私下里和自己接触。
草原上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初夏时节从海洋上吹来的夏季风带来的雨水,更是去的匆忙。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乌云散去,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湛蓝。
西山之上,夕阳将落不落,照的西天的云霞似是火烧一般,形状各异,惹人瞩目。
部落里来了贵客,贵客还在暴风雨中救了乌里图雅家的丫头琪琪格,雨停的时候,顾同与狂风暴雨之中救人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兀立特部的营地,人人见了随顾同来的护卫,都会由衷的称赞一声,有些大胆的妇人,早早的守了寡,这个时候更是想着怎么在晚上将这些英勇的汉子灌到之后,带进自己的帐篷,借一些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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