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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是一道旨意来:梁州向来都是三五万兵马驻守,怎么到了你手里就都不行了?
呸!
精壮跟孱弱能一样。
反正,洛京没有兵马,扬州没有兵马,非得舍近求远?
不去就是不去。
只过了两日,又是一道旨意到来,想来那位这两日也是寝食难安。
令他带兵到雍州边境去,是要他们去威胁安王,让他自觉退了兖州。
已经拒绝过了,这回贺元凌也只能照搬,但他没亲自去。
在这前后不到半月的时间,贺元凌收到一封安王的信。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喜欢守着梁州安王能让他一直都守着梁州。
管不管?
朝廷让他带兵去又没说要打,先这样吧,等着旨意。
贺元凌没有给安王回话,但兵马却是是在雍州边境没有再多过。
在所有人都以为安王会回雍地的时候,没人想到他转头直接往洛京逼去。
人心难免自私,在他的兵和别人的兵之间选,他自然是不希望他的兵上战场。
又半月之后洛京告急,贺元凌派钱鑫和常远威领兵三万去救。
还没有到地方就又回来了,安王没真打算攻到洛京去,虚晃一枪又转回了雍地。
感觉,就像是在猫逗老鼠一样,见老鼠被吓得大惊失色,他又退了,哈哈大笑离开。
朝廷没有下令让他撤兵,他就让兵马驻在雍州边境,每日操练跑马。
如今的走向早不是沈华柔能循迹的了,早就乱了棋局。
上辈子,此时是最乱的时候,连年征战不断。
现在暂时的平和,都是假象。
而他们,一直身在局中。
不管安王和朝廷之间打不打,什么时候打,他们都是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老天也像是在逗弄着所有人,以为的剑拔弩张却又堪堪的维持着平衡,一时间没有谁主动打破。
是不想,就这样了?
绝非如此,每个人脑子里都崩着一根弦,就等谁的弦先断。
兖州瘟疫止住,朝廷往兖州青州沿海一带都拨了赈灾款项和粮食。
这些都从哪里来?除此之外的所有州郡皆涨了赋税。
以前梁王在的时候年年上折子求减税,到最后那两年的时候却是减了些,谁成想这一次直接恢复不说,还又加了两成。
因为这两成,会要了多少家庭的命?
就算是可以用银钱代替,可又有多少百姓家里所有的余粮余钱加起来都不够交税的?
只是这一次加税就让梁州至少两年积累付诸流水,又得从头来过。
税银和粮食收上来,所有账本交到贺元凌手里。
看着上面的数字,贺元凌不想交。
他提了笔又放下,再提起,一团墨汁滴落在账册上,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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