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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真人皱着眉,也不说话,不停的在那边掐指算,算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道:“真没办法,更臣,你记住,李大胆爷仨,不是我惹不惹的起的问题,自古以来,为什么大多冤鬼作祟?大家都说是冤鬼的怨气大所以难对付,其实不然呐,阳有阳法,阴有阴规,冤死横死之人,他们阳寿未尽,阴司不管,那不就为恶一方?李大胆爷仨,我本以为上次的事儿他们承了你的人情,看在未亡人的面子上消停,等到阴间那边阳寿尽了就去安心投胎,谁知道他们会闹事儿?”
“真的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上次您不是说了,可以斩鬼?”
爷爷祈求到。
“晚了晚了,成了气候,真的已经斩不掉了,不过更臣,这件事儿你别想太多,这何小玉是病死的,马老偏不是可以给你当证人?就说这丫头身子虚,来这里水土不服染上风寒死了,也没你的什么责任不是?”
何真人叹气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丫头是条人命啊,这年纪轻轻的,我怎么能看着她死?”
爷爷道。
何真人似乎真的无能为力,摇着头走了,爷爷也没去追,再去看何小玉,果真已经像何真人说的那样,气若游丝,眼见着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这时候,奶奶噗通一下给爷爷跪下了,一直道歉,道歉说要不是自己心眼儿小,那天非得让我爷爷把何小玉送走,她要是不在门口冻一晚上,就不会出这事儿。
爷爷看着何小玉,把奶奶扶了起来,本来想说奶奶两句呢,这下也不用说了,过了一会儿,爷爷叹口气,算是听了何真人的建议,道:“秀莲,去把马老偏叫过来。”
——何小玉死的时候有个医生在场,不管是领导还是何小玉的家人来找事儿,都可以有个交代。
马老偏过来以后,给何小玉扎了几针,也是满头大汗的跟爷爷说道:“更臣,这丫头不行了,赶紧帮忙准备后事吧,我看啊,城里有火化的习惯,一把火烧了,等她家人来了骨灰一给,不然一个伤寒把一大活人病死了,也不好交代,到时候就说她得了什么急病?”
大家都是为爷爷考虑的,毕竟知青死在村子里这不是什么小事儿,爷爷此时就算再难受也得理智,对马老偏点头道:“那老马,到时候你还得多担待点。”
马老偏拍了拍爷爷的肩膀道:“我知道,这事儿虽然蹊跷,可是不怪你,更臣我跟你说句话你别生气,自从观上的那颗柏树砍了之后,锁头村儿的运道就低了,你最好还是跟何真人合计合计,有些东西,不能全信,但是不能不信。”
“这事儿我心里有底,你去吧,把二娃子他们叫过来,连夜准备个老屋(我们这边儿对棺材的称呼)。
丫头没了,别说烧不烧了,早点让她入土为安吧。”
爷爷道。
马老偏走后,村民们得了授意,二娃子他们来了,开始找木材造棺材,此时的何小玉虽然没死,可是跟死也没什么区别了,马老偏的那几针,说是镇痛,起码缓解一下何小玉的痛苦。
屋内人未亡,屋外已经开始准备后事,前两天那个众人垂涎的城里姑娘,可能不久就会变成一具尸体,爷爷伤心的要命,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把这个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众人拾柴火焰高,没过两个小时,棺材就做个差不多,奶奶剪了点纸钱,大家都在院子里坐着,说句难听话,就是坐等何小玉咽下最后那口气儿。
这一吊,就是吊到半夜,何小玉连着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臭不可闻,大家都知道,这姑娘这是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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