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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未干,祁采采抻着脖子去望那人的正脸,却因为坐在角落里活动受限只能看个模糊的侧影,照轮廓而言,当不是太子谆才对,倍觉怅惘,祁采采轻轻一叹,引得姜宴殊亦好奇地观望过去,心中有些不知味。
“时间到。”
店内小二分别自两侧收了桌上纸页,路过汪德宝时明显带了厌恶,将他们这一桌的三页笔墨插在了最底下。
祁采采侧目偷瞄姜宴殊,见其未有不虞,便道是奇怪,京里有势力开起这么大酒楼不倒还能邀到红袖招花魁来揽生意的难道不是姜家资产?可若是姜家资产小二又不该对姜宴殊没甚特殊优待了。
少顷,琴泣一一过目后有了决断,抽出两页来问道:“‘僧罢残棋睡欲多’,何人所作?”
姜宴殊伸手举过头顶,琴泣颔首示意,又问:“‘牀泻清阴睫合初’呢?”
“是我沈兄作的。”
汪德宝显然比祁采采更激动,先行叫道。
而祁采采显然还沉浸在对那背影的纠结中,看得姜宴殊蹙起了额。
琴泣辗然而笑,再出题目道:“上爿:‘庭呼曙鸟劳新粟’。”
二轮选出三爿下联,分别是:石睡耕夫费野阴;聊借水风吹宿酲;日宴邻翁祗旧醅。
又分别出自姜宴殊、沈秦微、萧惟余之手。
再到三轮题目:横膝琴书翻不起。
祁采采此时已然走神得厉害,随笔写下‘斗阶花鸟看如痴’,便再次陷入自己的小天地。
琴泣经过两轮已识得沈秦微的字迹,到第三轮直接抽出沈秦微所作,算是让他们直接赢下了比赛。
“且慢,琴花娘既能诗书,我兄弟亦是文采卓尔,今日再相逢可谓佳人才子,还有意无?”
汪德宝当然不满只是酒足饭饱,该有的消遣他是一样不会缺了,但他亦知沈秦微虽看着随和却不是庸脂俗粉皆可入口的,故有此一说,替沈秦微再续前缘。
这却正是给琴泣瞌睡递了个枕头,自上回儿红袖招沈秦微跳窗逃避,加之言辞间闪烁神态拘谨,琴泣便猜测沈秦微可能是女儿身,一直想再见一面加以确认,却不再见沈秦微来,又不能独独去沈家拉扯了人家公子来秦楼楚馆玩耍,乃是耿耿于怀至今,再加萧惟余在场,琴泣敛眸福身对沈秦微施施然行了一礼,回道:
“幸君无及于乱,以全贞洁之心。
有劳公子。”
乒乓一声,另一边碗筷应声落地,萧惟余倏尔站起,脸色铁青,见琴泣绣鞋不动芳尘,琼裾风飘袅娜到了沈秦微身边,夺路冲去一把扯住琴泣,箍在怀中。
“我自你心中是谓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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