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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陆稹颔首,“待到玉门关时,如你所愿。”
他这是答应比试了?兵卒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福三儿也讶然,陆稹身子确实不大好,怎么能同这些五大三粗的兵卒比试,他想要劝一劝,可但凡是陆稹做下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福三儿也不敢让陆稹收回。
就这么一迟疑,陆稹已经回身上了马车,福三儿见着何敬那副神情便气不打一出来,都是些什么龌龊人,怀着那样令人恶心的歹念,他冷哼一声也转身跟了上去,留何敬愣在原地,尚未能回过神来。
还是老夏拿手肘捅了捅他,“我说何敬,你这是倒大霉了。”
“什么大霉?”
何敬搓了搓手,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我倒是没想到这监军长得如此标致,之前都像娘们儿一样戴着帷帽,一见真容才晓得之前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他啧啧两声,“不愧是上过龙床伺候过先帝的货色,果然不赖。”
老夏不以为然,“长得再标致也是个男的,有什么用?”
何敬呸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道,“用处可妙着呢,你不懂,我懂就好。”
到玉门关也不过数日的功夫,福三儿替陆稹送茶水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向他埋怨:“那日的那个兵卒,奴才觉得他便是不安好心,自那以后他成日里正经事儿不做,只晓得在马车附近转悠,护军您一下车,他便将您死死给盯着,那眼神露骨得!”
越说越愤慨,像是恨不得将何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一般,“他当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敢动那样不上台面的歹念,要奴才讲,就凭他当日里那番大不敬的话,就能把他按军律给杖弊了!
您却心慈,还应了同他比试这一说。”
他小心翼翼地问,“恕奴才多嘴,您当真要和他比试?”
“怎么?”
陆稹正给梅蕊写信,头也未抬,“觉得我会输?”
“不不不!”
福三儿忙不迭地摇头,“护军英明神武怎么会输,奴才不过是担心……”
陆稹乜了他一眼,他连忙笑容可掬地道:“您应下来自然是有您的用意,是奴才瞎操心了,您莫怪。”
“我何时应下同他比试,我怎么不知。”
回信也是寥寥数语,福三儿看了一眼,写的是一阙长相思,听陆稹这样说,他诶了声:“那您当日不是……”
陆稹只是笑了声,将笺纸叠好后放入信封里,以火漆封好,拿给福三儿:“令人送去长安。”
福三儿诶了声,待车停稳了便退了出去,陇右节度使萧敬中被俘,尚是生死未卜的时候,后继又无人,是以节度使之权便由在陇右驻军的将军徐珩代行,徐珩此人刚正不阿,生的也是浓眉星目,对于陆稹的到来,他仅派了十人来相迎,然后顺带捎了这位将军的一句话:请护军大人好吃好喝好睡,静候徐珩佳音。
福三儿怒不可遏,陆稹却波澜不惊,随行在营帐中住下后,他掸了掸袖,对福三儿道,“去校场看看。”
外面冷的很,福三儿赶紧拿来了狐裘替陆稹披上,又给他换了手炉,才跟着他出了营帐往校场行去。
一路走了去,陆稹神色越沉,近年来萧敬中在陇右毫无政绩,倒是将这些将士作养得惫懒拖沓,怪不得被突厥打得丢盔卸甲。
心头正有火气的时候,平白冒出个人撞了上来,何敬大刺刺地挡了陆稹的道将他拦下来,咧嘴笑道:“陆监军,上回说的话可还算话么?”
陆稹停下了步子,拥着手炉,一双眼淡漠地看着他,福三儿在前面出声了:“谁给你这样的大的胆子,敢拦护军的道,还不快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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