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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秋点头,“且高太医看完后,皇上还亲自过问了文昭荣的身子。”
这便有些稀奇了。
瞧了瞧天色,皇后又问:“德伍今天宣过敬事房了吗?”
“未曾宣过,想是今日政务繁忙。”
涟秋安慰道,“娘娘不如早些安置吧。”
“……罢了。”
文氏是个知道分寸的,这件事兴许是皇帝一时的心血来潮。
涟秋便唤了热水进来。
皇后坐泡在浴桶里,思绪万千。
想着自己这些年至勤至简,事事躬亲,宫闱命妇哪一个称道一声“皇后贤惠”
?
可皇上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永远对她不咸不淡的。
甚至登基后还更加冷淡了,到如今有些初一十五竟然也借口着政务繁忙不来中宫了。
刚登基实在忙不过来也就罢了,可如今都快两年了。
宫女们轮流浇水,很快便洗完了。
皇后拾掇好后,便让涟秋把她平日抄的佛母经拿过来。
涟秋去偏殿拿来佛母经,口中劝道:“娘娘仔细些眼睛,这经文白日里再抄也罢。”
“晌午要处理宫务,午后还要陪着景明习字。”
皇后摇摇头,道:“也就晚上还有空了。”
景明是嫡长子的名。
涟秋见劝不动,便招呼宫女多添了几盏灯,“娘娘真是仁孝,不能给太后请安,便亲自抄佛母经给太后祈福。”
“母后先行一步,去了行宫避暑,”
皇后婉言道,手腕微动,写得一手的簪花小楷,很是养眼,“既然不能亲自请安,心意总是要到的。”
“只可惜娘娘的虔诚也就佛祖可知了,”
旁边磨墨的小宫女瘪瘪嘴,道,“奴婢瞧着太后的心眼子都偏心到没边了……”
“放肆!”
皇后最是重名,因此御下极严,一向不许宫人嚼舌根子。
闻言便斜睨一眼,呵斥道:“太后娘娘也是你可以排宣的吗?长庆宫如今竟是容不下你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宫女脸色突变,忙跪地请罪。
涟秋见皇后面色不善,连忙朝她道:“自己下去领罚,下不为例!”
皇后冷声道:“以后不必在本宫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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