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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离得太远了来不及请,我找了旁的人。”
他没有马上说请来的人是谁,说了程文也不会信。
程文这才燃起些希望,又急着问道:“人什么时候到?从哪里来?用不用我去迎一迎?他们可得快一些,迟个几天万一胡人对大哥折磨够了杀了他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快来了,算算日子应该就快来了!”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田妙华已经坐在谭城界内的一个茶棚里,她面前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冷面不语,一个红衣半敞没有半点仪态。
红衣人深红的衣裳暗沉如血,像开盛之后颓败将腐的血红花朵,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削瘦的身子上,连坐也坐得痞歪歪懒散散。
可他这种没有仪态的仪态,偏偏生出一种异样的魅惑感和颓废风情。
他的容貌本是艳丽的,让人觉得适合极了那些花月红楼的地方。
可这张艳丽到靡靡的脸上却总是挂着一种别人都欠他银子的臭|屁和天下人都是大傻|逼的嘲讽。
真让人多看两眼都忍不住想要教他重新做人的冲动。
这人也曾是“沧溟四月”
的一员,只不过作为一个叛徒,早已经弃水榭而去多年了。
回到三日前,风残月突然出现在家中,着实让正打算上路的田妙华诧异了一下。
毕竟他是当了叛徒的,便不是平日里大家想见就聚一聚的关系了,算来也是已经几年未见。
乍一见到他,田妙华下意识便问:“残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里是惊,也有些见了旧友的喜。
怎么说也是她带大的孩子之一,不当同门也总归还有情谊。
风残月嘴角一勾,那带着颓靡气息的笑容便像在黑夜里绽开的花一般道,“听说你成亲了,怎么着也该来看上一眼,送份贺礼。”
他说着便将手上一个小小的花布包袱扔给田妙华,还没绣球大的一个小包袱,里面包着的却都是金元宝——这丫可真是土财主!
田妙华简直要被他这大手笔给惊着了,不枉费当年洗他尿的裤子洗的最多!
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风残月是很不待见水榭的人的,不过他跟锦地罗又没仇,成亲这么大的事还是可以赏脸来道个贺的。
所以陪弟弟过完了年他就来了,只是根本懒得去挑什么礼物,就直接包了一包金元宝。
这算是有诚意还是没诚意呢?
现在三个人坐在这茶棚子里喝茶,田妙华和寒水都两口喝尽了,看着根本还没打算动的残月,田妙华便催道:“你喝快些,我们赶时间呢。”
“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陪你救人,连口茶都不让好好喝?”
——那你倒是喝呀,这种小茶摊的茶还等着你慢慢品吗?
真不知道风残月说要跟着一起来的时候她在高兴什么,还以为多了个帮手,结果根本是来了个扯后腿的,这一路难伺候的很。
要不是风残月的身手和远比他们更心狠手辣的作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真想甩了他自己先走。
茶棚的活计这时候过来道:“客官,您三位的马已经喂好了。”
田妙华看了一眼残月,他这才撇撇嘴把茶喝了,起身道:“不是要走吗,磨蹭什么?”
——到底谁磨蹭啊!
——他绝对是田妙华养大的那一群里最不讨人喜欢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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