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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曦耍赖撒娇用了个遍,就差以死相逼了,她三婶忙活着洗菜摘菜,头也没抬地说:“不想见,行啊,和你奶奶说去。”
“……”
江曦无语了,一想起昏暗的老屋子里那张满是褶皱的严厉面庞,她什么想法都没了。
算了,不就见个面吗,又不会缺胳膊少腿减工资。
再说了,人家那“大户人家”
的公子哥也不一定瞧得上她这小门小户的无产阶级。
“三婶,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有,”
三婶一本正经地说:“别在我跟前碍事,去把你那鸡窝头给我弄弄,别一会给我们老江家丢人。”
哪里像鸡窝了,江曦灰溜溜地被赶了出去,对着窗户照了照,不就这两个月没什么时间伺候它吗?在家里转悠了两圈,坐立不安的江曦决定出门去透透气缓解一下人生第一次相亲的紧张心情。
回房拿帽子围巾时,她忽然停住了步子,回头看着刚才跨过的石板,那滩水呢?
她蹲在地上摸了摸,扎人的凉意立刻让她缩回了手。
指尖冰凉,她捻了捻,没有一丝湿润的水渍,而青石光滑的面上也没有裂痕能渗透。
奇怪,这天气水干得有那么快吗?
“嘎!”
院中枇杷树上不知名的鸟儿突然高叫了一声,吓得江曦差点坐到在地上。
今儿是个大晴天,七八点的霞光染红了东边的天际。
阳光普照,可江家的这座宅子依旧安静且暗淡,如同一个被岁月剥夺了光泽的破旧木匣,里面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江曦被那只鸟叫了一惊,再一看这老宅更是心头发闷,一把抓紧围巾胡乱裹了裹就出门了。
刚走出门,碰到住在后院夏家老大的媳妇关俪,修得细细的眉拧成个结,艳红的唇咕哝着什么,一看江曦立即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小曦回来了啊!
好久没见着你了哟!
可把你三婶和你奶奶想得哟!”
三婶想她江曦相信,奶奶嘛……她叹了口气,这种假话太没有诚意了。
夏家媳妇一贯是这添油加醋的作风,江曦倒也习惯了,与她客气了两句,刚要告别,关俪将她忽地一攥紧。
江曦皱皱眉,有点疼。
“小曦我告诉你,”
关俪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耳边说:“你最近啊晚上不要出门的哦!”
“怎么了?”
江曦茫茫然地问:“县里最近不太平?”
她的不太平是指治安不好,毕竟这个县离她工作地不远,她小区才发生的那起命案凶手没准就流窜了过来。
“可不是嘛!”
关俪的红唇夸张地张开吸了口冷气,刻意地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我告诉你哎,后院那口井哎~”
她拖长了话尾,突然拔高了音:“才死了人哟!”
幸好江曦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她这一惊一乍不是要吓死人吗!
不过,死人了这么大的事,她回来怎么没听她三婶提起呢……
哦,江曦马上醒悟了过来。
原来不是井水脏了生了虫,而是里头死了人,怪不得不让她去打水。
可做什么要瞒着她呢,怕吓倒她?江曦心里嘀咕,从小到大她在梦里被吓到的还少吗?
“啧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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