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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珊喃喃道,“好啊好啊,哦哦”
她突然如梦初醒一般让出路来,“快进来说进来说,看我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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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年林珊珊搬家后,江曦就很少见过这个少年时的好友了。
那一段的记忆太过灰色和压抑,就算是逢年过节偶尔电话联系,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尽量避免谈到过去的一切。
过去不能谈,以后又没在一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淡了下来。
但江曦是个格外念旧的人,所以林珊珊开口求她来想想还是来了,毕竟多年未见的朋友了。
但是乍然相见,江曦还是暗暗吓了一大跳,二十来岁年纪的姑娘憔悴得像一张一折即破的纸,哪怕她不太懂什么面相命格,但是看到林珊珊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她还是觉得这阵子可能她真得是遇到什么了。
至于具体什么,她在她身上没看到,等进了她家中她提心吊胆地快速扫视了一圈,至少现在这个时间点什么也没看到。
紧绷的胸膛微微放松了下来,趁着林珊珊倒茶的功夫她朝着庄令轻轻摇摇头,示意这个房子暂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庄令微微压着下颚,她没看到就说明没有,但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林珊珊的脸色很不寻常,不像病色倒像是精气亏空之兆,这种症状一般多出现在男人身上,说白了就是遇上了迷了他眼的精精怪怪被吸走了元气。
屋子就像人一样,主人健康它的气泽就明亮通透,主人若是时运不济衰气缠身,它也会跟着生病。
林珊珊气运欠缺,江曦理应能感受到这屋子处处使她难受。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真耐人寻味了。
林珊珊倒了两杯热开水放在桌上,她不好意思地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拢拢头发:“我不爱喝茶叶,所以就只能给你们倒两杯热水了。”
江曦连忙说:“没事儿,正好我也不爱喝茶。”
她看了一眼庄令,违心道,“他也不爱的。”
庄令垂着的眼睛微微抬起,瞅得江曦一哆嗦赶紧假装正经地咳嗽了声,再看向林珊珊多了几分真切的关怀:“珊珊,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啊……”
她欲言又止,打量一下宽敞但没什么人气的房子,“你男朋友呢,怎么不在家照顾你,上班去了?”
林珊珊木讷地看了她一眼,死水无波的枯槁面容渐渐有了涟漪,像痛苦像惊悚又像是委屈:“小曦,我真的是没办法没办法了啊。”
她想哭,可陷下去的眼窝红得厉害却始终没有眼泪,她捂住脸声音沙哑得像刚才的门铃,“陈阳他回来了!
回来找我了!”
她的声音里渗透着深深的恐惧,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丢下他的。”
——事情得回溯到半年前,林珊珊刚在公司里升了职,男朋友又博士毕业。
双喜临门,两家一合计挑了个好日子摆了几桌酒宴请了双方的亲戚将两人的婚事定了下来,而林珊珊的噩梦也是从订婚之后开始的。
林珊珊的未婚夫成木读的是地质专业,从读博起大部分时间要随着考察队东走西奔,虽然他答应在婚后尽量托人调到办公室之类的清闲衙门,但林珊珊本人很是大方和理解。
男人嘛,有自己的事业,他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该去自己闯荡。
订婚宴的第三天,成木又要背起行囊跟着自己的上司兼导师去遥远的戈壁上勘察古王国地貌。
林珊珊前天晚上给他收拾好了行李箱,恋恋不舍地将人送出了门,叮嘱说:“在外注意安全啊,记得每天一个电话。”
至于早点回来之类的话她没说,说了也没用,回不回来还得看队里的安排。
成木却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亲亲她额头:“要不这段时间你回咱们妈那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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