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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很多心事,想了一会累了。
她虚迷着眼睛,有点疲倦说:“好困。”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
“那要不咱们回家吧,你回家去睡。”
杨鑫摇摇头:“不想回家,你爸爸在家很尴尬。
我在别人家里不自在。”
“那怎么办。”
杨鑫说:“你让我靠一靠。”
她两手伸出来抱住他的胳膊,头偏过来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我睡一会。”
陈进南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会愿意靠近他。
他木了一会儿,说:“这样不好睡,要不你躺着睡吧。”
他们坐的地方是一块光滑的大青石板,原来是用来洗衣服的,被水冲刷的非常干净。
陈进南坐在石板上,让她横躺着,头枕在自己腿上。
她面朝着山外,腿蜷起来,陈进南拿旧牛仔衣给她盖着手臂。
树林有蚊子爱咬人。
“我睡了。”
“睡吧。”
她闭着眼睛,看起来柔软温顺,陈进南有点心动,试探着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脸边的手。
她当真瘦的厉害,手腕子细弱可怜,仿佛能一手捏断,手指头也细。
她肩膀枕在自己腿上都能感觉到骨头硌人。
他注视着她脸,发现她在流泪,流的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只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一点一滴,流下去打湿了他裤子。
陈进南知道她为什么哭。
唯一抚养她的爷爷生病了,未来不知道怎么安排。
她爸爸妈妈要挣钱,不可能留在家照顾她,她想去城里读书又有户口限制,城里学校不收。
如果爷爷真的出了事,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没事的。”
陈进南拿袖子给她抹眼泪,小声安慰:“爷爷不会有事的。
做完手术就好了。”
“要是真的没人管你,你就来我家住嘛。”
他一说,她哭的更厉害了。
原本默默流泪,变成了哽咽抽泣。
“没事的。”
陈进南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头枕在他腿上,身体因为哭泣而呼吸急促,剧烈耸动,眼泪成串地落下来,弄的他裤子上全是湿的,连内裤都被她浸湿了。
她全程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陈进南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一句话安慰。
除了安慰,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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