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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忙接着说道:“不是去逛的!
娘,果儿不是给咱家画花样子挣钱吗?我想着不如带果儿去县城的绣坊铺子去看看,说不定果儿的花样子能在城里能卖上个好价钱呢。
再说了,那城里的绣坊铺子东西多着呢,让果儿多看看,也能长长见识不是?都是为了给咱家想法子多赚钱。”
包氏说完见陶氏脸上的怒气减少,知道她听进去了,急忙又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家里好。
可陶氏听了半天,还是不搭腔,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包氏又问了一句姚老爹。
姚老爹沉默着不说话,屋子里立时没人吭声安静了下来。
“也好,过些天家里总要去一趟城里的,到时你们娘俩跟着去就是。”
过了须臾,姚老爹才开口决定下来。
包氏见公爹答应心里一松,不觉嘴角一翘有了稍许得意,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
之后的日子,果儿在家里用心画花样子,这回她不光画了花草,还有这个时代比较流行的喜鹊登枝、鸳鸯戏水这样画面繁琐复杂的图式,她也精心画出了几张。
想着要是去县城身上带个荷包比较方便,还能装一些小零碎,就跟包氏要了几块碎布头,参照脑子中关于古代荷包的印象裁裁剪剪,很快缝制出了一个造型简单别致,两面绣着英文字母的小荷包来。
她拿着做好的荷包欣赏了半天,除了布料粗了点、颜色单一了点,其他还是挺满意的。
没办法,家里就这么点碎布头,没法做的更好看了。
收起荷包,果儿心里开始盘算着等进城卖了花样子,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回来。
嗯,好一点儿的彩色丝线少不了,画花样子的纸张得多买一些,再买上几尺布,自己夏天的换洗衣服太少了。
对了,最好先买一个大澡盆,这么热的天,家里连一个合适的洗澡盆都没有,每天只能用屋里四口人共用的那只既洗脸又洗脚的小木盆,端一盆水擦擦身子,果儿想起来都憋屈。
眼看快到夏末,去县城的事终于在一日下晌饭后再次提起。
姚老爹蹲坐在炕头,嘴里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明天老二两口子去县城,你们两个把要修整的镰刀、耙子跟铁镐都收拾好了,还找去年那家铁匠铺,那家实诚,填料足。
回头再打听一下今年粮食买卖行情,等新粮下来交完了租子,总得再卖些出去。”
“我知道了爹,您放心。”
姚二柱应道。
姚老爹:“明儿起来早些,把后院的菜蔬拔上两筐带着,到了县城老二家的跟老三家的去菜市把菜蔬卖了,好歹也能得几个钱。
明天叫你娘再给你带上二十文钱,加上卖菜的钱,大约抵得上铁匠铺的花费,好歹不打手。”
说罢姚老爹看了陶氏一眼,陶氏耷拉着眼皮不吭声只点了点头,这都是惯例,往年修农具需要多少钱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而且老大老二两家也从不乱花钱,没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老三两口子。
“把果儿带好,等事情都办完了,再踅摸卖花样子的事。”
姚老爹最后又补了一句,这话就是敲定了包氏跟果儿也跟着去。
包氏听了忙应声道:“我知道了爹,到了城里,先跟二嫂一块儿把菜卖了,果儿我也一定看好了,您老放心。
“
姚老爹没再说什么,陶氏则看着老二媳妇刘氏道:“老二家的,卖完了菜把钱收好,恐怕修农具的钱不够,还得往里搭点儿。”
刘氏忙点头说是。
果儿这两个大伯,姚铁柱是家里的老大,性子有些木讷沉闷像姚老爹,平日难得说上一句话,但是跟媳妇儿何氏两个都是勤快本分的爽利人,四个孩子也都教的好;
二伯姚二柱干活也是一把好手,性子上比老大能活泛些,媳妇刘氏也是个会过日子的本分人。
家里扯上银钱的差事一般都是大伯、二伯两家轮换着去做,上次到十八里铺赶集,卖老四编的竹筐是大伯两口子去的,这回自然轮到二伯夫妻两个。
姚老爹见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叫大家都散了,干了一天的活都回屋去早早歇着,几个儿媳则麻利地收拾碗筷端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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