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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4页）

&esp;&esp;大数据是个坏东西。

&esp;&esp;它让人变透明，让人最近的所思所想，都苍白地摊开，毫无秘密可言。

&esp;&esp;余光瞥了下汪露曦的侧脸，发现她睡得熟，头发丝儿粘在脸上，压出了印儿，睫毛微颤着。

&esp;&esp;袁北没有喊醒她。

&esp;&esp;是她自然醒的。

&esp;&esp;……

&esp;&esp;“到哪了？”

&esp;&esp;汪露曦醒来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搓了搓脸，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脸上尽是油光，但她今天不想顾及形象了：“我还没学驾照，不然可以替你开，嘿嘿。”

&esp;&esp;傻乐什么呢。

&esp;&esp;袁北这样想着，可脸上也难以自控地浮了点笑意。

&esp;&esp;情绪会传染，他和汪露曦在一块儿，却总是她传染他。

&esp;&esp;“我们去哪呀？”

&esp;&esp;“鬼笑石。”

袁北说。

&esp;&esp;要是路远，他今天真就未必有体力长途跋涉，可巧就巧在天时地利，鬼笑石在西山森林公园，路程挺近的，他大学时和室友有一次喝醉酒，大半夜骑车来过。

&esp;&esp;这大概是北京近郊爬山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esp;&esp;汪露曦补了一会儿觉，这会儿特精神。

到了停车场，发现已经有不少车和游客了，有人还带了帐篷。

&esp;&esp;她上网查了查，爬到鬼笑石大概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慢慢走，难度不大，不过此时是黑天，要注意安全。

&esp;&esp;“袁北，你不要和我讲话，我要保持状态。”

她打开手机手电。

&esp;&esp;一条上山路，尽是人，大家都朝着鬼笑石进发，路上还有人聊天唱歌。

&esp;&esp;汪露曦不让袁北讲话，自己却顾着和同行的一位老爷爷攀谈，没注意眼前树枝之间的蜘蛛网，匆忙一避，刚好脚踩湿泥，一下子跪那了。

&esp;&esp;“没过年呢。”

袁北把她扶起来，“还能走么？”

&esp;&esp;“能！”

她拿湿纸巾擦了擦膝盖，不让袁北用手电查看，“没关系！

快走快走，不然就错过了。”

&esp;&esp;……

&esp;&esp;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五点半日出。

&esp;&esp;他们于四点左右到达鬼笑石。

&esp;&esp;此时天际已经有明显的泛红了，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有人支起帐篷，有人铺着野餐布团团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