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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袁北挨骂不恼：“嗯，北京话也进步了。”

&esp;&esp;汪露曦把双肩包卸下来，甩到一边，趴在了床上。

&esp;&esp;“你到哪了？”

&esp;&esp;“还没走。”

&esp;&esp;“还没走？”

&esp;&esp;“嗯，”

袁北说，“站一会儿。”

&esp;&esp;“站着做什么？喂蚊子啊？”

&esp;&esp;这个问题，袁北没有回答。

&esp;&esp;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esp;&esp;因为这段沉默，汪露曦觉得刚刚消散掉的紧张卷土重来了，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此刻，现在，她需要克制住自己重新跑下楼的冲动。

&esp;&esp;袁北似乎总能探得她心里所想，他说：“早点休息，我走了。”

&esp;&esp;“……哦。”

&esp;&esp;离开，解锁车，回家。

&esp;&esp;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但袁北骗了汪露曦。

他离开公寓楼下，去711买了瓶水，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消化情绪或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esp;&esp;手机在黑暗中亮起，是汪露曦发来的消息。

&esp;&esp;她对他说晚安。

&esp;&esp;袁北放下手机，启动车，驶入了夜晚的车流。

&esp;&esp;……

&esp;&esp;北京还是北京。

&esp;&esp;它是永恒的，沉默地转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从不会为某一个个体而改变。

&esp;&esp;但生活在这里的袁北今天有一点点不一样，又或者说，遇到汪露曦之后的袁北有一点点不一样。

&esp;&esp;难以形容。

&esp;&esp;大概是，他被点亮了。

&esp;&esp;他的spark。

&esp;&esp;他的火把，煜煜燃起了。

&esp;&esp;【798艺术区】

&esp;&esp;“汪露曦，醒了没？”

&esp;&esp;一条语音消息。

&esp;&esp;汪露曦没有袁北那样的习惯，睡觉从来不开静音，且手机就放在枕头旁。

别说来微信了，她睡觉沉，早上的闹铃一般都要定三个以上，每隔五分钟一个，才能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尤其是白天走的多，累了，睡得就更死。

&esp;&esp;但冥冥之中，似有人在拽她耳朵。

&esp;&esp;早上九点。

&esp;&esp;汪露曦迷迷糊糊捞来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袁北，他只发了一条就没后文了。

&esp;&esp;叫人起床也不是这么个叫法。

&esp;&esp;她想回复袁北，醒了醒了，可长按语音，这四个字却怎么也说不满意。

&esp;&esp;刚起床的声音怪难听，有点懒，有点哑，汪露曦试了好几次，调整嗓音和音调，尽量营造慵懒闲适自然的效果，最终还是失败，只好发文字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