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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音量越来越小。

&esp;&esp;汪露曦想说的都说完了。

&esp;&esp;话筒转交。

&esp;&esp;她在等待袁北发言。

&esp;&esp;可袁北沉默的时间比她要久。

&esp;&esp;就在她等到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袁北终于开了口，却是问她：“你还记得你如何评价我么？”

&esp;&esp;汪露曦点点头，又摇摇头：“哪一句？”

&esp;&esp;“你说，我总是很喜欢想象，想象一件事的结果。”

袁北看着她，“你评价得对，而且性格这东西与生俱来，很难改。”

&esp;&esp;“……什么意思啊？”

&esp;&esp;“意思是，我没有办法抛去结果，只关注一件事的过程，而且当下在我看来，这件事的结果极有可能不是太好。”

&esp;&esp;汪露曦觉得脊背麻了一瞬。

&esp;&esp;可让她更加拧紧眉头的是袁北的下一句，他用轻松的语气，说出的却是最残酷的内容：“其实在你说刚刚那番话之前，我还在犹豫，但你说完了，现在我觉得，我的想法是对的，我也很庆幸我没有被自己的感情带着跑，跑出理智之外。”

&esp;&esp;汪露曦呼吸开始变得细碎。

&esp;&esp;她听懂了，她听明白了。

&esp;&esp;但她无法接受。

&esp;&esp;正要开口，袁北打断了她，他的手臂撑在桌沿，轻轻扶着额角，桌上的光影变换了形状。

&esp;&esp;“你认为我们能够在一起多久？维持这段关系，在我离开之后，在隔着时差和距离的情况下，在彼此的生活完全不相交的情况下，在你即将迎接忙碌的新生活，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会有多久？”

&esp;&esp;汪露曦使劲儿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我不喜欢不确定性，更不喜欢勉强，去强求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与你无关，”

袁北说，“我没办法对一件已经预料到极有可能失败的事情鼓起信心，因为没有结果。”

&esp;&esp;因为没有结果，所有它没有意义。

&esp;&esp;“你怎么知道就没结果！”

汪露曦忽然大声，“凭什么说没意义！”

&esp;&esp;她从前劝过袁北的话，在景山公园，在故宫亮起灯的那一瞬，她说过的话，好像都被风扯散了，反正是没进到袁北的耳朵里。

&esp;&esp;“而且！

没结果又怎么样！

不能因为看到了结果，就不出发吧？人还都会死呢，你怎么现在不挥刀啊！”

&esp;&esp;……袁北被她这口不择言和张牙舞爪逗乐了。

&esp;&esp;他这么一乐，汪露曦就更生气了，恨不能绕过桌子掐住袁北的脖子摇一摇，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esp;&esp;她将双手拍向桌子：“所以你就是因为异地，所以拒绝？”

&esp;&esp;袁北沉默了一会儿：“不止。”

&esp;&esp;他看着汪露曦：“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你确定你所说的喜欢，不是新鲜感？或者只是因为我和你从前碰到的男同学们不一样，所以才对我有兴趣？就像你喜欢北京，但如果你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你走遍每一条街逛遍每一个商场了，你确定还会喜欢它吗？”

&esp;&esp;一连串的问句。

&esp;&esp;汪露曦抿住唇，思考半晌：“……新鲜感，是有新鲜感，但喜欢不都是从新鲜感开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