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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晋昌打趣了一句,两人又返回府中,再是无人多提一字。
回柴火胡同的马车上,曲文海的目光一直落在曲清言的是身上,“回去将你今日写的文章誊一份拿给我。”
“是,祖父。”
几人送曲文海回了院子就各自散去,只几人的院子都在一处,曲清闻的步子便越走越慢,最后停在曲清言的身边。
“四弟今日……很机敏。”
“是大哥承让了。”
他承让了吗?曲清闻嘲讽的笑了笑,这个庶弟面上总是挂着笑,似是看着无比和善,但只要接触得多了就会发现,她对谁都是保持着距离,为人其实清冷的很。
“四弟今日的文章不知大哥是否也能一睹为快?”
“四弟会多誊写几份,几位哥哥那里都会命小厮送去。”
他们进京时走的匆忙,只带了一点随身行李,又一人带一个小厮,曲清言斟酌了许久带上了百事通千山。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累的只想瘫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上一觉,只曲文海和曲清闻都让送一份文章过去,她无奈只能早些写完让千山一并送走。
京城的冬日里滴水结冰,书房中火盆子还没烧热,推门进去就觉刺骨的寒凉似是能往人的身体里钻。
几张纸上的字全部写的变形,她邹着眉头盯了许久最终还是摆手让千山送到各个院子。
正房里炭火已是烧热,她歪在榻上没一刻钟就沉沉的睡去。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官道上,风卷着枯枝一下下拍在人的身上,带着抽打的疼。
三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在官道上,挣扎着一步步的往前走着,秦氏心头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涌,抬手点在曲昭云的额头上:“都是你!
非撺掇着要去开封,现在好了吧,人一大家子的全都搬到京城去了,咱们扑了个空不说,盘缠也全都用光了。
这里离京城还有一百多里,之后的路怎么走?怎么走!”
秦氏这会就恨不能一巴掌抽在曲昭云的脸上,这一路上要不是她一会叫唤渴,一会叫唤饿,一会又嫌小旅馆破烂,非要住酒楼的上房,她们手上那点银钱省点用也能撑到京城。
曲昭云被秦氏骂的委屈,缩着身子往曲清言身后躲。
“这怎么能怪我,我只说咱们回了开封都进到府里,祖母就不能将咱们再赶出去,谁知道祖父会高升去了京城。
我现在可是正三品侍郎家的嫡女,吃用当然不能太随便,你看看你路上找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以我现在的身份能看得上眼才怪。”
她越是这么犟嘴,秦氏越是气的紧,那雨点般的巴掌全部落在了曲清言的身上,曲清言被曲昭云死死的攥着后背的衣襟,躲也躲不开。
“好了!
不要再打了,”
曲清言躲不开又实在是被打的疼,尖叫一声止住了身前身后的两人:“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再不走今晚咱们就睡在路边上吧。”
隆冬时节睡在路边能直接将他们三个冻死!
秦氏不闹了,曲昭云也从她身后钻了出来,抬手理着头顶的发髻。
一辆黑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三人齐整的看去,就见撩开的窗帘内透出一双水艳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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