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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都像是灌了铅,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压力,疼痛已经不算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更重要的是压制带来的窒息感,让人分不清楚是生是死。
常人若是经历这个,总是要忍不住去上面避一避的,秦楼却不舍得,他脑子里总想着也许下一秒就找到了,便一刻都都不敢浪费。
所幸,他终于问到了。
眼前这座小城,和秦楼之前三个月走过那些没什么区别,可能就是更小更破一点,但是等他进了城,和离城门口最近的摆摊卖肉的小摊贩打听的时候,还未等他形容完雪满的样子,只是提到他的名字,那摊主便反应过来。
“雪满吗?就是长绿色眼睛很漂亮的那个?我知道啊。”
摊主大大咧咧的,本来要接着说下去,可是打量了他两下,见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样子,声音又特别沙哑,他放下手上的剔骨刀,心里生出一点警惕。
“你谁啊?打听他干什么?”
他认识雪满!
秦楼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只觉得脑子都停滞了好一会儿,藏在斗篷下的手都在抖。
他把仅存的理智调出来,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有些警惕,生怕自己情绪波动地太厉害吓到对方,反而不说了,便抬起手,把斗篷的帽顶摘了下来,露出了脸,显得真诚一些。
“我……”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紧张地张了张嘴,声音哑地更加厉害,“我是雪满的爱人,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走散了,我已经找了他很久了。”
他看起来确实风尘仆仆,可眼睛里却在闪着光。
摊主看到他这样子,多少有点同情。
“你来晚了,”
他惋惜道,“雪满带着小晚已经搬走了,都走了三个来月了,走地很急,也没和我们说去哪里,不过小晚成绩那么好,很有可能往上走了吧,我们这里毕竟学校一般。”
秦楼的心因为这句话一下子从天下掉到地下,但他一样注意到了那话里出现的陌生的名字。
“小晚……是谁?”
摊主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手上的剔骨刀也一齐提了上来。
“你是雪满的爱人,不知道小晚是谁?”
他质问道,“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秦楼有点愣,他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回什么,那摊主下一句就已经出来了。
他道:“小晚是萧雪满的儿子啊!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灵界大陆里,生孩子这件事说白了是灵力的结合,倒是不在意性别的阻碍,男子怀孕只是麻烦一些,但也不算少见。
“你怎么回事?”
摊主越想越生气,“萧雪满一个人照顾药铺,把孩子拉扯大,有多辛苦,你连有孩子这件事都不知道吗?小晚都五岁了!
你这是什么爹?”
秦楼劈头盖脸被人骂了一段,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雪满……有孩子。
他愣愣地咀嚼着这句话,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了,理解其中包含的意思。
他们分开一百余年,孩子只有五岁,放一般人里面,大概是喜当爹的事情。
但秦楼清楚,雪满与他都非凡人,若是真有后代,一百余年的孕育周期并不算长。
父母越强横,培育后代就越困难,一重天许多夫妻等几百年也是常事,毕竟对于灵神阶级极长的寿命来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完全是正常范围内。
他与雪满,不管是灵力交融还是床-笫-之-欢,都是早就做过无数回了。
秦楼说不出来话,他觉得这也许是苍天看他疼了太久,终于给出了一点甜头。
他与雪满,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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