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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易鸣鸢抓住这一点,猝然刀锋急转,顺着他的刃缠挑,游龙一般,其中内力隐含,霎时将他手中的刀震出数尺远。
&esp;&esp;与此同时,脚下急掠,绕于他身后,刀身一反,将刀背狠狠压在他的后脖颈。
&esp;&esp;“别动!”
她朝赵勤喊。
&esp;&esp;赵勤果然不动,易鸣鸢却不急对峙,抬脚踹向那突厥人的后膝,迫他跪下,不紧不慢问:“上山之前,你用哪只脏手碰我来着?”
&esp;&esp;突厥人咬牙不语,还想挣扎,被易鸣鸢死死摁住,未开刃的刀背虽不锋利,然上头力道不小,硬在他后颈压出道血痕。
&esp;&esp;“哪只手——”
易鸣鸢声音拉长,一字一顿。
&esp;&esp;突厥人吃痛,哆嗦举起左手。
&esp;&esp;下一刻,划破夜色的惨叫震彻山林。
&esp;&esp;箭头上的毒药并不能使人一击毙命,因此伤口上没有黑血流出,药物内服和外用效果有一定的差别,易鸣鸢吃过的那种只会让人眩晕不止,终日困倦,而这种跟金疮药类似,更侧重手脚发软。
&esp;&esp;万物相生相克,毒物附近定有解药,既然知晓此毒出自漠北,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
&esp;&esp;
&esp;&esp;巫医赶来的时候,易鸣鸢已经快要睡着了。
&esp;&esp;她垂着一只手躺在程枭怀里,乍一看就像重伤在身,命不久矣的样子。
&esp;&esp;逐旭讷带着人匆匆赶来,被吓得差点跌倒,站起后抖着手去探她的呼吸,被程枭一巴掌拍开,“别添乱。”
&esp;&esp;易鸣鸢朝他笑笑,解释道:“中毒了,头晕。”
&esp;&esp;巫医拿过箭头和金疮药研究起来,本就沟壑遍布的脸越皱越紧,过了一会后深深叹气道:“是瑞香狼毒。”
&esp;&esp;半山腰持火向上的队伍闻声一滞,面面相觑后,匆忙加快行程。
&esp;&esp;此时山顶,突厥人的左手被拧折,无力绵软地垂下去,终于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esp;&esp;易鸣鸢仿若未闻,同对面的赵勤讲条件:“若你把背后主使交代,我或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esp;&esp;赵勤闻言一怔,唇边忽然泛起抹诡秘的笑。
&esp;&esp;只见他缓慢倒退两步,眼中的精光掩饰不住,他道:“这胡虏人的性命,留你就是了。”
&esp;&esp;言罢仓猝转身,拔腿就跑。
间错的脚步声及近,门扉摇动,画帘上雍丽的绽芙蓉逐风翩迁,将欲落下时,被一只修长的手分拂。
&esp;&esp;画帘被拢去,揭出年轻郎君英隽如刻的玉面。
&esp;&esp;更阑人静,正是酣困之时,而他萧萧肃肃,衣冠程整,显然尚未歇息。
&esp;&esp;他对上易鸣鸢定定?来的目光。
那目光一瞬不瞬的,不算坚强,也称不上怜弱,饱含其中的似乎是倚赖,也有后怕。
&esp;&esp;两人缄默着互?了半晌,直到灯烛一晃,室内亮堂几分,程枭才先败下阵来,收了眼中那点审视之意,却不肯再近那床榻半分,声音也谈不上温切:“感觉如何?”
&esp;&esp;易鸣鸢敛下眸光,呐呐回道:“脚疼。”
&esp;&esp;程枭了然点头,“你这伤紧要,若非诊治及时,怕是要留下隐疾。”
&esp;&esp;“隐疾?”
易鸣鸢惊恐抬头。
&esp;&esp;程枭如愿以偿?见她的失态,向来寡淡的眉眼难得带了几分笑,“放心,跛不了。”
&esp;&esp;烛影一晃,那点子笑意很快消逝不见,他不露声色问:“你是否还记得,你是如何滚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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