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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黄姨说年纪大了也睡不着,笑呵呵地又回了办公室,下个礼拜有一个新的小朋友入园,同时有两个办了离园手续。
张叹到办公室签了字,和黄姨闲聊了几句,来到二楼寝室,小白睡着了。
他又遇到孟程程的爸爸,目送他把程程接走,刚准备转身回去,忽然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
“我的程程莫有了。”
张叹回头看去,是小白童鞋。
刚刚还在小床上睡觉,转眼就爬起来了,而且,走路怎么不带声音呢。
她头发乱糟糟的,像桑树上的鸟窝,她的程程就是鸟窝里的小鸟儿,刚飞走了。
“程程跟她爸爸回家了。”
张叹说。
刚睡醒的小白眼中含着忧郁,懵懵的,身体里的那个辣妹纸小人儿还在沉眠,暂时没有蹦起来。
她用软软的声音无助地问道:“程程是不是不来了?”
张叹不知道她怎么了,连忙蹲下来,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怕挨打,但见小白的状态不好,鼓起勇气,把她抱在了怀里。
小小的,软软的,她是个小小的小朋友。
张叹告诉她,程程明天还会来,她只是和爸爸回家啦。
小白没有揍他,只是过了会儿,把他推开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说小玲和文文跟她告别了,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小玲和文文就是今天办了离园手续的两个小孩子,小玲的爸爸妈妈即将离开浦江,回到老家生活,文文则是不需要来小红马学园了,他的外婆即将到浦江照顾他。
张叹感受到了小白的难过,正思索怎么安慰她,忽然小白小手指向他身后,说:“大叔,那里有人诶。”
张叹回头看去,围墙外,透过铁栅栏,能看到有个人扶墙,好像倒了。
“真是有个人,怎么了?”
“怎么了嘛?”
小白学他说话,又用自己的话说,“咋个儿整?”
虽然在问,但小人儿已经一溜烟跑过去了。
“等等,小白,别跑。”
张叹追上去。
两人站在围墙边,隔着铁栅栏,打量对面路上的人,低垂着脑袋,长发遮面,看不清脸,有一股浓重的酒味和呕吐味。
小白身子前倾,但又不敢凑的太近,打量了一下,抬起小脸蛋,对张叹说:“是个小姐姐。”
确实是个女孩,显然是喝醉了。
马路对面就是繁华的西长安街,酒吧排成排,经常有人喝醉了倒在路边,这个女孩应该就是醉酒大军中的一员。
张叹往来路看了看,有两个男人就在不远处,频频往这边张望。
肯定不是这个女孩的同伴!
因为……就连小白都看出来了。
这个小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小水枪,举在手里,紧张兮兮地对张叹说:“两个屁儿黑,大叔,咋个儿整?”
旋即可能想到她只是个小宝宝,所以只能……
“大叔,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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