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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听到七堂伯只是觉得应该让伯父出面来借,却不是觉得三堂哥不该来借银子就呵呵了。
这种同族之间仿佛义务一般的照顾她是理解不了的。
穷有理啊,他们手头有卖房子得的一百两就该借?如果隔壁一直以来跟她家真的是守望互助而且有借有还也就罢了,可明明不是。
“今天当着三位伯伯的面我替我爹说一下,之前大堂哥和二堂哥成亲,大伯母上门各借了五两银子。
我知道伯父如今也是急需银子的当口,所以一直没提。
可如今我们真的是没有银子可以借出来了。”
明净这话说得很明白,之前大房借的银子就没有还过。
大堂哥的儿子可都三岁了。
三个伯父都是神色一动。
伯父看了便宜爹一眼,见他没有否认之前也是借银子的说法,然后两个堂兄弟也颇有深意的看看自己一眼,脸上显出些赧然。
不管他之前知不知道,可这是他婆娘干出来的事。
封璟摆摆手,“明净,从前的银子就算了。”
明净点点头,她其实也没指望过能收回旧账。
伯父盯着明净道:“既然是借的,回头手头松动了我自然会还。
你方才不是要说清楚银子的去向么,说吧。”
既然当着两个堂弟说了之前是借的,他自然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过了。
但他家现在住不下,盖房子也正缺银子,只能缓一步。
“我们家的银子已经买了一座旧客栈,花出去了九十两。
这件事是我爹做的主,客栈也是落在我爹名下的。”
明净边说边将文书摊开展示,如此大房才不至于怀疑他们是假称银子都花出去了。
真是的,花自家银子还得给人解释。
伯父猛地转头,痛心疾首的对便宜爹道:“这种时候你买个旧客栈做什么?可是让人给哄骗了?赶紧退回去啊。
这没银子了,你以后拿什么来请医用药?那可是足足九十两银子啊。”
封璟道:“买客栈是我做的主。
你们不要怀疑明净,她如今担着家里的生计,再辛苦不过了。”
他顿了一下缓了缓又道:“就算是上当受骗,那也是我的事。
那客栈也不可能退掉,卖家都已经迁居别处了。
而且是自愿买卖,也没有理由毁约。”
明净对着三堂哥道,“如今我们家只剩下最后十两银子,只够我爹这两个月的药钱。
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我娘留给我的银项圈了。”
三堂哥再说要借也不能借自己叔叔救命的银子,更不可能说出让堂妹把亡母遗物拿出来的道理。
伯父气得胡子都在抖,指着便宜爹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花银子?那旧客栈我知道,偏僻得很。
你分明就是砸手里了,如今根本就不会有人肯要,除非你愿意折价卖。”
三堂哥眼中一亮,“叔,要不侄儿替您去找买家?”
到时候能卖多少银子都好,反正于自己而言都是无本买卖。
卖得的银子他以借的名义先揣着把媳妇儿娶进门再说。
封璟道:“我不卖。
那客栈留着,以后一半给明皓读书,一半给明净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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