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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鸿的声音比蚊子都要小,虽然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想来也是,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却救不了自己的母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病魔折磨,那种滋味儿,肯定不好受。
看到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的张少鸿,我的鼻子也酸溜溜的:其实,我跟他又何尝不是一路人?我父母虽然都健在,但我爸含冤入狱,我妈和姐姐又同时失踪了,我感觉,我甚至还赶不上张少鸿,最起码,他有一个能让自己守护的人,而我呢,我是个杀人犯,我的明天在哪?
轻轻地将手搭在张少鸿的肩膀上,我叹了口气,道:“你妈治病需要多少钱?”
“飞哥,你……”
我摇了摇头,制止了柴犬的话,我也就这样了,认命了,以后注定要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倒不如在这种生活开始之前,做件好事,成全一个家庭。
听到我的话,张少鸿的身体猛地一颤,接着,他慢慢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我,下意识开口道:“医生,医生说我妈得的是胃癌,可以救的,只是,只是需要30万的手术和后期治疗费……”
“30万!”
我咬了咬嘴唇,思量了下,忽然扭头,冲着一旁的陈珂道:“兄弟,你这里有纸笔么?”
“有啊,等会,我去拿!”
不一会儿,陈珂便拿着一个破本子和一支碳素笔跑了回来。
道了声谢,我直接把纸笔放在了X5的前机盖上,“来,写个借条吧。”
张少鸿的眼睛不由得睁得老大,嘴也大大地张开,近乎呆滞的望着我,可能,他也被我搞蒙了:3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别说我这么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了,就是一般的普通家庭都不见得能掏出来。
“怎么,不要啊?不要我可反悔了啊?”
“要要!”
几乎是抢的,张少鸿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笔,在纸上飞速的划拉着。
过了一阵,张少鸿将笔放到了一旁,赶紧把写好的欠条递给了我,“飞哥,您看看。”
拿着张少鸿写好的欠条,我大致看了遍:张少鸿,今借许飞人民币30万,借款人,张少鸿,2005年7月28日。
我看欠条的时候,一旁的柴犬也凑过来瞧了几眼,不过,只看了一眼,柴犬就撇了撇嘴,歪着脑袋瞅着张少鸿,阴阳怪气道:“我说,你这叫欠条么?什么时候还、利息是多少、到了日子还不上怎么办?你都没写,不行,重写!”
“哦……”
听到柴犬的话,张少鸿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想把欠条拿回去,我笑了笑,先他一步,将欠条揣进了兜儿里,“行了,就这样了,不用改了!”
说着,我掏出卡,再次丢给了柴犬,“柴犬,再辛苦你一趟,跟张少鸿去趟银行,给他卡里转30万!”
噗通~
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少鸿猛地跪在了地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张少鸿冲着我“嘭嘭嘭”
就是三个响头,“飞哥,谢谢!
你的救命之恩,我张少鸿无以为报,这辈子,当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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