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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茉站起身向前走几步,靠在窗边向外张望。
闫夫人慌忙迎了出去。
闫阁老蓄着胡须,一脸的清正,坦然地吩咐闫夫人,“将乔儿叫过来,请御医诊症。”
闫夫人立即道:“已经请来了从前保合堂的白老先生,正在侧室里诊脉呢。”
闫阁老身边的御医顿时弯下腰,“既然已经请了郎中,下官就在外听消息。”
旁边的官员也道:“早知如此,下官等也不用随阁老进府。”
这话分明是点他要徇私,请白老先生过来是为了遮掩,闫阁老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两位既然来了,怎好不进门,再说有了成御医诊脉,小儿的病好的更快些。”
御医忙躬身行礼,“下官定会竭尽全力。”
将官员行为不检写成奏疏的人是闫阁老,朝廷让太医院来查闫家的事,如同在掌掴闫阁老的脸。
御医先进了侧室,闫阁老在堂屋里等消息,屋子里服侍的下人也战战兢兢,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打了一只茶碗,闫夫人忙呼喝着让人收拾。
紧接着,闫阁老听到侧室里传来御医询问的声音,“二爷可去过不洁的地方。”
闫阁老豁然站起身来。
……
内室里闫老夫人让人扶着坐在软榻上,不时地向门口看去,杨茉也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一会儿工夫,闫夫人带着人进了屋。
闫老夫人想要开口询问,抬起头看到了媳妇铁青的脸色,心中不由地一沉,“怎么样?”
闫夫人摇头,“御医说是……杨梅疮。”
闫老夫人一掌拍在矮桌上,目光也凌厉起来,“这么快就诊出杨梅疮,太医院的御医真是好脉息。”
这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冯党就要依靠这个来击垮闫家。
“白老先生怎么说?”
闫夫人摇头,“老先生说,是外感邪行湿毒,是疹症。”
杨茉仔细地听着。
闫老夫人道:“我家孙儿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如何能染上杨梅疮,这京中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子弟不去诊,却先来我们家中,好一个太医院,好一个都察院,”
手臂一伸有些哆嗦,“我要去问问,杨梅疮到底是什么,我孙儿为人清白,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这样去和人争论又有什么作用,一旦御医回到宫中复命,消息就会传开,闫夫人急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诊症有争论,为什么不多请几个郎中过来一起辨症。”
听到杨茉的声音,闫老夫人转头看过去。
杨茉接着道:“不论是什么病症,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都这样做吗?”
白老先生都不能肯定的疹症,换了其他郎中也不会言之凿凿,这样一来也等于反驳了太医院。
闫老夫人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她只想着去质问御医,怎么就没想过用这法子,“快……”
看向身边的下人,“就说是我说的,为了稳妥,多请几位郎中过来,尤其是善疹症的,我家就这一个孙儿,不可胡乱用药,动及根本。”
下人忙去侧室里传话,不一会儿功夫只听闫阁老道:“只要是京中有名的郎中,能请的便都请来。”
话音落下,闫阁老大步走进内室,杨茉见了忙上前行礼。
闫阁老拜了闫老夫人,“让母亲劳神,外面的事自有我,母亲去好生歇息。”
闫老夫人摇头,“你和我说实话,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准备好的奏本还要不要递进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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