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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钿腰带,便成了一翩翩佳公子。
李隆基笑道:“又闹鬼,你那里收拾好了?”
李隆业笑道:“让他们去收拾,我也帮不上忙,不如来找你玩。”
李隆基笑道:“大哥二哥呢?”
李隆业笑道:“他们都忙得很,爹爹被三伯叫进宫了,二哥跟着去看他娘,大哥又被花奴表哥叫走了。”
李隆基知道自从李成器出了宫,薛崇简就镇日不离他身边,淡淡一笑,向元沅使个眼色,元沅忙端过银盆为他洗手,又拿自己的帕子擦了擦。
李隆业歪着脑袋打量元沅,见她上着藕色襦衣,外罩金线织成褙子,下身着白练长裙,头上戴着一只点缀阗白玉的簪子,面上薄施脂粉,翠眉上画着一对花黄,颊边贴一对花子,两个耳朵上各缀一只瑟瑟石的小坠子,如荡秋千般来回闪动。
李隆业觉得惊讶,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耳坠,道:“以前都没觉得,你这么好看。”
元沅面色微微一红,李隆基笑着道:“你先进去吧,叫他们整治些酒菜。”
元沅应了一身,快步转身进屋,李隆业笑道:“三哥忒小气,便和我们说说话又何妨,都是熟人了。”
李隆范在他额上一弹,笑道:“笨!
槽糠之妻不下堂,三哥怕你拐了他的人去。”
李隆基佯作呵斥:“你们越发没规矩了。”
李隆业笑道:“三哥勿怪,我也不知怎么,这几天睡不着觉还不困,走路都想撒欢儿。”
李隆基爱怜地望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弟弟,却道:“连这点定性都没有,可见书读得太少。”
到了晚间,李隆基回到房中,见元沅正坐在妆台前卸妆,她凑到镜子前用指甲去揭花子,却因为天冷,那鱼胶粘得紧,几次都不曾揭下来。
李隆基微微一笑,道:“是这样。”
他走上前抬起元沅的脸,凑过去在她颊边轻轻呵两个口气,正待为她揭下,忽见她紧闭着双目,两颊红得真如流霞朝华一般,心中觉得可爱,便用舌尖去润那花子,终将那小小花子带下。
元沅神魂欲醉,低声呢喃道:“明日……不要贴了。”
李隆基笑道:“贴着,我喜欢看。”
他忽然觉得这话有些熟识,似乎自己何时说过,凝神一想,也未想起。
他一侧身坐在床上,揽住元沅的腰肢,在她耳旁笑道:“你猜今日四弟说你什么?”
元沅将耳坠取下,道:“不过是取笑奴婢罢了。”
李隆基斜睨着眼,笑道:“他说槽糠之妻不下堂。”
元沅手一顿,道:“我哪有那个福分。”
李隆基揽着她柔软腰肢,嗅到她身上似有似无兰麝幽香,情浓处也就无太多忌讳,拥着她缓缓躺下,笑道:“我说有就有。”
数日后薛崇简就发现,出了樊笼的李成器实在比他还忙碌。
他本意要留在别墅中与李成器同住,太平却因为宫中近日事多,要时时带他入宫,将他留在身边。
薛崇简几次出了宫直奔别墅,都扑了个空,李成器不是被李守礼邀到了新宅中,就是去拜访神都城中几个诗家大儒,即便偶尔在家,也被一干来拜访的故旧围着,两人竟是连单独说句话的功夫都少,他心中颇是抑郁不乐。
那日午后他答应了教三舅舅的儿子李重润骑马,心里又惦念着李成器,就带李重润一同来到城南别墅。
婢女阿萝正把一箱箱书籍放到架上,见到他笑道:“二郎来得不巧,殿下刚被人叫了去。”
她本是太平公主府上出来的,这几年跟薛崇简又混得熟,也并不甚讲究礼数,仍旧忙着手上活计。
薛崇简大为不悦,怏怏道:“今日又是谁?”
阿萝笑道:“是一个叫崔湜的公子,说是当年殿下在东宫的侍读,送了这些书来,殿下和他谈得高兴,后来就随他出去了,连随从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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