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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春一惊,眼珠子都快掉出去。
长了二十多年,她顶多缝过扣子。
让她绣花?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可不待她反应过来,许兰便扯着许天佑出了门,兄妹两人一路嘀嘀咕咕。
“我说,你这么容易就饶了她?”
“正事要紧,”
许兰道:“先把娘那里对付过去再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绣花一向比我好。
回头,再慢慢找她算账。”
两人的对话,许三春听了个七八成,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绣功不错,许兰这才找上门来。
可,那是原来的许三春,自己哪会?
她看着桌上放着的针线篮,翻捡了片刻,若有所思。
据她所知,在古代绣花是女子的必备技能,哪怕是尊贵如皇后,也得精通女红。
看来,在这里也没有两样。
许三春拈起绣花针,指尖传来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她已经用了这根针千百次,知道怎样拿,知道怎样穿针引线。
不如,就试试?
不是怕了许兰的威胁,而是眼下哑娘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不允她做任何事。
如果绣花能行,好歹也多了一条出路。
她看着花样子,动作熟练地将白绢在绣绷上固定好。
还真如她所料,她绣起花来十分顺利。
无须她过多思考,她的手指知道该怎么动作,该在何处下针。
看来,就和她能听懂这里的语言一样,绣花这项本事原主也留给了她。
她太过专注于这项惊喜,以至于忽略了随着她的飞针走线,绣花针尖处氤氲着一点浅浅的紫色光芒。
而这光芒,与她在第一天夜里看见的那轮紫色月亮十分相似。
大半个时辰过去,绣绷上的图样已经初具雏形。
许三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颇为满意的打量着这副作品。
透着光线,白绢上一枝荷花亭亭玉立。
虽然还只是轮廓,却十分灵动。
而在荷花之上,一抹浅紫色一闪而逝。
许三春揉了揉眼睛,只有浅粉色的丝线,哪里有什么紫色?
可能是绣太久眼花了,她不以为意,继续绣了下去。
她学了十多年美术,打心里喜欢。
绣花,不也是工笔画的一种么?只不过把画笔换成了针线,她兴致勃勃。
时间流逝,夜幕悄然降临。
如黑丝绒般的天空中,一轮明月,一轮紫色暗月。
在月光的笼罩下,在离许三春百里之遥的西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坐落于连绵起伏的巍峨山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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