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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努力忍住笑,将她们迎进屋坐好,故作关切地问大姑娘:“大姐姐,你的伤势现在诊治得怎么了?”
大姑娘提起这事就来气,回答的语气显得非常愤怒:“这陵祁治外伤大夫都是吃干饭的,居然没一个有办法把我鼻梁治得恢复原样!
我父亲一怒之下,就暂时让那个最擅长治外伤的邵大夫先给我开了药外敷,打发人到陵祁周围的州县另请名医来给我诊治。”
“哦……”
瑾瑜恍然大悟,故作关切地又问:“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祖母?找她弥补点损失?”
“当然有!”
,大姑娘提起这事更来气,回答的语气显得咬牙切齿:“我父亲大概是昨晚戍时初的样子,跟我母亲陪着我去找祖母算账,没想到,祖母先当天发誓,说她没有指使三婶叫我和二妹妹来打探你的虚实;又当天发誓,说她真的是失手砸伤我的;最后,才拿出一百两银子赔给我们。”
“啊?这也太少了吧?就算祖母没有指使三婶叫你和二妹妹来打探我的虚实,就算祖母当时是失手,可姑娘家的如花容颜价值千金呐,哪能以区区一百两就给打发了?”
瑾瑜反正也不指望罗满秀手里的钱财,惟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大姑娘正在气头上,很容易就上了钩,拿手一拍身旁的茶几,气势磅礴地大声说:“可不是!
我父亲和我都是这样想的,当时就跟祖母吵了起来,而我母亲索性趁机冲进祖母的内室,把她那些装金银首饰的梳妆盒子都给拿了出来,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大姑娘的声音骤然降了下来,像吸了半天空奶*子的奶娃娃一样,有气无力地说:“祖母那些装金银首饰的梳妆盒子跟街头市面的绣花枕头也没两样,看着盒子漂亮,掂着盒子有份量,打开一看,呸!
里面除了点空心的金头面、金钗环,连个水头好点的玉镯子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大块金、银、大额银票、以及田契、地契、铺面了,简直就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最穷的老太婆!”
“不可能吧?”
瑾瑜十分意外。
整个萧府的后宅事务,一直是大伯娘、三婶帮着祖母一起管家。
其中,由于大伯娘不识字,管的只是内院丫头、婆子等下人们的月银发放,其余方面的事,统统是三婶和祖母在管。
祖母不是个爱讲排场的人,平时开销不大,又跟三婶一起管着家,即使不会像三婶那种精明人一样从中捞油水,至少不太可能自己倒贴钱,怎么就会变得这么落魄了呢?
想到这里,瑾瑜好奇地问:“我以前听府里的老人提过,祖母当年嫁给祖父时,可是抬了十抬的嫁妆过来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呀,依祖母平时的开销,应该不至于就全部挥霍一空了吧?”
“是呀!”
,大姑娘觉得瑾瑜这话算说对了,一拍大腿,精神抖擞地回答:“我父亲、母亲和我也是这么样的,当时就质问祖母她的钱财都去了哪里,可惜——”
说到这里,大姑的语气又骤然降了下来,像打瞌的看门婆子一样,萎靡不振地说:“祖母说她的钱财这些年一半被三婶哄去放贷去了,一半用来贴补四叔的生意亏空了!”
“那你们最后到底得到了多少银钱弥补点损失?”
瑾瑜也听得乏味了,直接了当地问。
大姑娘昨天后来跟瑾瑜结了同盟,对瑾瑜多了几分好感,又觉得在瑾瑜这样的聪明人面前,没必要藏私,反正瑾瑜到时有办法知道,没精打采地如实回答:“连之前的一百两,一共得了三百三十七两八钱,另外,我还不服气地从祖母那里顺了一套空心金头面,我母亲还不服气地从祖母那里顺了一对水头好点的镯子。”
“行呀,做得对,有总比没有好,反正咱们女孩儿出嫁,丈夫看重的是如花容颜,公婆看重的是嫁妆,你如今如花容颜受损,也只能依靠多一点金头面什么的嫁妆来撑底气了。”
瑾瑜看大姑娘这么老实,难得好心情地跟她说出了自己上辈子好不容易悟出来的心得。
大姑娘立即受到启发,目光一亮,撩起帷篱,凑近瑾瑜耳际,兴致勃勃地跟瑾瑜商量:“三妹妹,照这么说,我父亲、母亲昨晚带我以容颜受损、需要弥补点损失的名头找祖母要银钱的方法是错的,等三婶放出来了,我们得以我容颜受损、需要嫁妆弥补我以后不得丈夫看重的名头找三婶要银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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