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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眉目清朗,眉宇间流动着淡淡暖意:“我早就知道今日你必定放心不下苏少将军,本想着让你下午劳累一下晚上可以睡得沉一些,却没料到张奇会对你说这些话。”
“这并不怪他。”
苏玉摇头道,“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与我说。
若是大哥真的是如此,待回到凌安城,我便将此事告诉父将,让父将重重地罚他去关禁闭。”
“我记得以前苏二小姐说过苏少将军睚眦必报?”
秦砚打趣道。
苏玉的嘴角终于勾出一抹舒畅笑意来:“我为了大哥的安危一路马不停蹄跑到这营地中,来了之后又只能闷在这间军帐中养伤,今日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便有人向我告他的状。
我为大哥做到了如此,若是他自己反而不懂得珍惜,那我请出父将来训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确实合情合理。”
秦砚赞同道。
苏玉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将手中拉着的被角松开,轻轻一拍床榻懊恼道:“说到此处,我才想起来我到这军营的原因可不只这一件。
前些日子我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哥的身上,竟然糊里糊涂的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究竟是何事?”
秦砚的神色一正,却还是先将苏玉身上的锦被重新盖好,这才开口问道。
苏玉敷衍地重新抓住被角向上提了提盖住肩膀,口中道:“太后说她知你必然带了锦囊,让我转告你无论到了何时,莫要轻易动用那个锦囊。”
秦砚面上的讶异之色一闪而过,便被他迅速掩盖了下去。
苏玉的视线一直不离秦砚,自然将他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虽然心头并不知道太后口中的锦囊是什么,苏玉还是继续重复太后的话道:“太后还说她已然欠了你一条命,在未还清之前,不会容许自己再欠你第二条。”
秦砚嘴角的笑意终于渐渐地淡去,微蹙了眉头道:“她的原句便是如此说的?”
看着秦砚这般的表情,苏玉的心头一颤:“这便是原句。”
秦砚低低“嗯”
了一声,过了片刻缓缓道:“她欠的并不是我的性命。”
“是你母亲的?”
苏玉小心翼翼,见秦砚抬起眼帘看向她,才匆忙道,“这也是太后说的。”
“确实如此。”
秦砚道,“母亲以自己的命换了太后的命,是以她才会如此说。”
苏玉清丽的眉目间染着浓浓的关切,潋滟的眸中波光流转,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漾起,不知扰了谁的心湖。
秦砚极力压抑着心中想要一把将苏玉揽在怀中的冲动,刻意神色寡淡道:“即是如此,我大致懂了太后究竟让我如何做了。”
苏玉一扫秦砚的神色,有些惊疑道:“那为何你是这般神情,可是因为我这么晚才将此事告知与你,耽误了什么?”
“并没有。”
秦砚摇头道,“太后的一两句话,还影响不了我已经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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