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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肃知道什么,他可没他知道得多,嘴上却说:“知道,一直在苏家住着,后又到铺子里帮着干些杂活。
据说做饭做菜也是一把好手,一直伺候着苏太公、苏姑娘和沈家那小姐。”
许砚抿了抿气,搁下手里的棋子,心思已全然不在棋盘上,看着他说:“既知道,那你怎么不早与我说?”
韩肃也搁下棋子来,却不知这事儿还是严重的。
看他这会儿的神色模样,这倒是个大麻烦一样。
可不就是苏一的师兄么,与师爷爷师妹住一处同打理一间铺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难道真与苏一之间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了?他顿顿开口,“怎么了呢?”
许砚低下头去,想了想上晌把石青带出铺子问他的话,得的回答。
石青说的话不多,只说他是为了找个安稳的归处才回来的。
要赘给苏一做夫婿,与她一起养师爷爷。
可他师妹苏一不愿意,还与他撒了一场谎,先安抚住了苏太公。
可苏太公一直等着呢,要把他们凑夫妻。
想到这里,心里的不踏实直往上顶起来。
他自顾又轻轻吸了口气,从炕上起身下脚榻。
虽石青也没表现出对苏一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也不介意给苏家做女婿。
只要苏一顶不住苏太公的压力,那这事儿就成了。
他出了书房往外去,没有和韩肃打声招呼,也没让别人跟着,自出了王府去。
这黑灯瞎火的,只身一人又往哪里去呢。
趁着月色,顶着凉风,直往镰刀湾去了。
走时走得急,也没披件外衣御寒。
虽是身轻体壮之人,也叫这冷风吹透了大半截身子。
就这么一路摸至白桥,又依着记忆中大致还有些印象的路线往苏家去。
苏家是找到了,院前有一棵榆钱树,错不了。
到了又怎么办呢,他总不能敲门。
这时分来人家门上敲门,算怎么回事?再说是找苏一的,不得叫人轰出来?虽说他身份金贵,苏太公不敢造次,但面子上绝壁是挂不住的。
他在院角上踟蹰半晌,最后不过借力翻墙头上守着去了。
整个身子隐在一角黑暗里,看着东西厢房和正堂都还亮着灯,便只这么等着。
等了一阵,忽见苏太公从正堂里出来,手里捏个棕瓷酒壶。
摇摇晃晃着身子去了西厢,不知入了谁的房,隔了一阵便出来了。
手里的酒壶没了,却不知给了谁。
再等着瞧,便见苏太公才刚进的那间出来了王石青,手里仍捏着那只酒壶,另手里又多出两个细脚杯子来。
他站在门前前后看了两眼,便直直往对面东厢房里去。
许砚正守在东边的墙头上,便可听得几句声气较大的话来。
听那声音是苏一,才知道他找苏一去了。
但要听清说的什么,却不能够。
耳朵竖得尖儿,再要听时,又见那石青从屋里出来回到了院子。
瞧着像是叫打发了,仍站在院里里左右为难的样子。
而后他却没回自己的房间,往西厢另一间里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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