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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楚珍大概也没想到楚蝉会这么说,一时都有些呆住了,模样有些滑稽,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到底是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楚蝉手中已经处理差不多的鱼,“姐姐不煮饭?怎么处理起土鱼来了?”
说着还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土鱼,鱼有什么好吃的,腥味大,刺又多。
楚蝉把处理好的鱼在清水里洗去血水,“娘生病了,方才抓药还剩下几个圜钱,只够买条鱼了,打算煮给娘吃。”
她刚过来的时候孙氏就病倒了,不过之前还强撑着做事儿,所以前几天的饭都还是孙氏煮的,今儿早上做了早饭后就倒下了,祖母这才给了楚蝉几十个圜钱让她去抓药。
听了这话,楚珍就拿一种‘你真是不孝,自己亲娘生病了还给她吃这种东西’的表情看着楚蝉。
当然了,这是背对着楚蝉,不然楚珍也不敢这般明晃晃的鄙夷了。
楚蝉不说话,也不打算管后面的两人,反正今儿她是不会做这顿饭的,若是煮饭给娘吃,给祖母吃,或者周氏这几人不错的话,那她是二话不说就煮了,可惜……
再者依照周氏的性子,先不说有个婢女平儿,若她今儿真是开了先例,只怕以后这母后两明的暗的使唤她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这时代已经有生姜了,只不过这东西很少有人用来煮菜,大多是煮水喝祛除寒气用的。
这会已经是秋季,天气寒冷,生姜也不贵,所以每家每户都备上一些,吹了冷风后煮一碗生姜水能防风寒。
不过这地方的土鱼腥味太大,光是生姜肯定去不掉腥味的,家中还有些粗茶,这东西也不贵,去腥味最好不过了。
楚蝉过去孙氏的房间取了点粗茶出来,粗茶是孙氏平日里累了泡来提神用的。
孙氏还在休息,楚蝉手脚放慢,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过去厨房的时候楚珍跟平儿还在,楚珍呐呐的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平儿一直拉着她念叨,“姑娘,您在夷州的时候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该多心疼。”
楚蝉先把处理好的鱼抹上一层盐巴,又把泡开的茶叶涂抹在了鱼身和鱼腹中,回头笑道,“妹妹就不用帮忙了,我也不煮饭,就是打算等药煎好了给我娘煮点鱼汤罢了,至于谁该做饭,妹妹过去问问祖母就晓得了。”
楚珍脸色有些发红,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指示楚蝉煮饭。
心中有些愤恨,之前楚蝉病着,她也听说了一些楚蝉的为人,还以为是个头脑简单好对付的,没想到真是油盐不进,方才爹让她过来帮忙,娘偷偷的交代她了,动两句嘴皮子就好,千万莫要做事儿,今儿一定要让楚蝉煮饭。
这会儿她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平儿自然也得了周氏的吩咐,只道,“大姑娘,两位夫人都病着,姑娘也不煮饭,您看要不还是您煮了算了?”
楚蝉把处理好的鱼放在一旁腌着,直起身子微微仰头睨了平儿一眼,“敢问你可是楚家的婢女?”
平儿心中羞愤,支支吾吾道,“奴婢自然是的。”
楚蝉笑了起来,“你个丫鬟还敢指使主子做事儿来了?莫不说我娘病着,就算我娘身子康复,煮饭也是你的事儿,还不赶紧去把饭煮了,祖父祖母可都饿了。”
平儿满脸通红,有些恼羞成怒了,“你凭什么来指使我?你以为你是谁,奴婢是夫人的婢女,只伺候夫人和姑娘,可不是你的婢女,还轮不到你来指使我了。”
楚珍皱眉,“平儿,休得乱说!”
嘴上如此,面上却没半分阻止的意思。
平儿见姑娘如此便知并没有怪罪于自己,反而更加兴奋的道,“姑娘,奴婢可没说错,奴婢是夫人的婢女,只伺候夫人和您,她算个什么东西。”
楚蝉失笑,这丫鬟也真够愚笨的,她收回面上的笑意,走至两人的面前,扬起手掌就给了平儿一巴掌,打的两人都愣住了,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她已经道,“二娘是父亲的平妻,嫁进楚家来,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连她都是楚家的人,莫说你一个被二娘买来的奴隶了,除非你承认二娘根本不是楚家的人,若是如此,我自不会吩咐你做事。”
这平儿穿的衣物很是破旧了,手上都开了裂,手掌心中全是茧子,一看就是经常做事儿的,可见在夷州的时候都是由她做家务,伺候人的,这会儿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想来是周氏指使的,她倒要看看这平儿能奈她何!
平儿捂着脸呆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道,“可……可奴婢是夫人的婢女……”
楚蝉道,“二娘都是楚家的,你身为二娘的婢女,自然也是楚家的婢女,伺候主子本就是你的职责,若是你还不肯煮饭,我就要去问问二娘,她到底是不是楚家的人,是不是她买来的婢女,咱们楚家的主子都使唤不动了!
还是她不想跟父亲过了?若是如此,你自然可以承认只是二娘一人的婢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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