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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戴着一顶很有特色的草帽子,穿着鲜艳的橘红色衣服,举着一面橘红色的小三角旗,三角旗上写着“在途中旅行社”
的字样,他正在挨个儿给游客们发放编号牌。
我呆呆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僵了,一动不动,眼睛都不会眨了。
桃子担忧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说不清再次见到季成,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停跳,呼吸急促,整个人要晕过去,却怎么也跨不过临界点的感觉。
季成一边点名一边发牌子,念到“桃子”
的时候愣了一下,念到“程诺”
的时候,猛然抬头,满脸不可思议。
季成的目光和我交汇,两个人都呆住了。
将近两年未见,他还是那么帅气,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眼神里有着深深的落寞。
季成呆呆地将两块牌子分别递给我和桃子,半晌,扯了扯唇,哑声道:“诺诺,你来了。”
一句“诺诺,你来了”
,好像等了我很久。
我潸然泪下。
在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除了已经完全记不起来的早逝的母亲,桃子是对我最好的人,第二个就是季成了。
“好巧啊,你也在。”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怎么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我应该嚎啕大哭的,我也想嚎啕,可是声音卡在嗓子眼里,根本出不来。
季成抬手,略微粗糙的指腹在我眼睑轻柔地擦过,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就连皱眉的表情都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么爱哭,像个孩子一样。”
我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抱住季成,哭得肝肠寸断。
季成拍着我的后背,温声安慰:“乖,别哭了,再哭就更丑了!”
桃子拉了我一把,闷闷地说:“橙子,你再这样,游客要投诉季成了,会扣工资的!”
我连忙松开季成,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地道了歉。
游客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们,这个团一共十六个人,都是大爷大妈级别的,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外,对娱乐八卦不关注,我又素颜带着墨镜,没人认出我。
一路上,季成讲解得很细致,对乐山的每一处景点都了如指掌,谈笑风生的样子很有央视名嘴的风范。
当然,如果我没有看出他眉眼间那一丝似有若无的疲倦的话。
因为一直在不停地爬山,走的几乎全是石阶,又绕着大亻弗上下了一趟,我和桃子都累成狗了,弯腰驼背地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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