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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睿倒是不觉有何不妥,很给面子的嗯了声,让曲文海心头稍稍好过一点。
祖孙三人各怀心思,却是谁都不愿再呆下去,曲文海寻了个由头就告辞离开,只三人刚出了厅堂,就听有脚步声急匆匆的向他们追来。
“曲四公子请稍等。”
那內侍跑的极快,曲清言只觉刚刚站定转身那人就已是到了身后。
“这是韩太医命小的给您送来的信,上面写着注意事项让您务必要遵守。”
不是刚将人叫到了院子里怎么转身又写了信过来?
曲文海疑惑的目光落在曲清言手中的信件上,曲清言就觉曲文海那打量的目光让她稍有些难堪,她忙将信件揣到胸前,厚着脸皮先一步走了出去。
十一月二十一,豫王启程就藩。
他这次离京后就再不得随意归京,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京直奔西北。
临近年底,朝堂之上的氛围又开始缓和,之前叫嚷着豫王就藩领军有违祖制的一众言官无一不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就怕那一天景帝一个不爽秋后算账。
曲清言同曲清闻二人因着有二月的会试,美日被关在府中,除了看书就是写文章。
饶是曲清言这般耐得住寂寞坐得住硬板凳的性子,也开始有些腻歪,更不用说每隔几日就有柳家、田家兄弟叫他外出打马的曲清闻。
时间进了腊月,日子一天一天就开始过得飞快。
到了腊月十五,杜志恒终于是善心大发给他们兄弟二人放了一月的假,待过了上元节再开始回学堂。
不同于前一年他们在京中两眼一抹黑,一年时间过去曲家已算是在京中立足,且不说曲文海身边已是会有人围在左右,就是曲清闻同京中的一众公子哥都有了交情。
帖子雪片般送到府里,郊游走马,诗词茶会,各式各样的邀请每日都能收到不少。
“四弟,你明日可是要同我们一道去郊外走一走?”
京城的冬日寒风刺骨,就是没有韩太医的交代曲清言都不愿出门,更不要说被明令禁止冬日里切记不要着凉。
“大哥玩的尽兴。”
曲清言盘腿坐在他房中的炕上,火炕已是烧热,坐在上面身子都暖暖的,比烤火盆要来得舒服。
曲清闻热了梅子酒给两人斟满:“你这家伙每次唤你出去,你都各种理由推辞,现下倒好连借口都懒得捡,你来年若是金榜高中总要有些自己的交际圈子。
你这般不论何事都不出门的性子,当真是要改一改才是。”
他说的这点曲清言又何尝不知,可她就是不耐烦应酬那些要么眼高于顶,要么发福油腻的家伙。
“不急,高中后再行经营也来得及。”
“每次说你你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劝说不通,曲清闻也便不愿在多提,他们兄弟四人间正处于一种微妙又和谐的关系中,他还不愿去打破。
临近年底封笔,到了腊月二十三,曲文海带回一条消息:聂太霖进了神机营做了坐营官。
曲清言在曲文海的书房中听到这道消息,半年时间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她还稍有些恍惚。
“清闻,清言,你们觉聂太霖进神机营的根本目的在哪里?”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对方蛰伏了半年突然跳出自是有其用意,但这用意若是能轻易被他们看出也就太过无能。
“祖父,您可还记得四月时四弟失踪的那段时日,那时聂家父子行径极为张狂,只之后不知因何突然收手,再是半点声响都没了。”
曲清闻总觉他们这一次的出手,定是同之前那一次脱不开干系。
“嗯,他们那时应是有着极强的目的性。”
曲清言一点点回忆着之前出事那几日的点点滴滴,若是聂太霖当真想要将她送到朱瑾睿的床上,必定不会随意将她丢在废弃的院子里,可用着那样的借口他们当是想要一石二鸟的。
“不论他们那时出于何种想法,事实证明他们的盘算失败,只不知他们现在是想要找补还是重新有了打算。”
曲清言丢下这句祖孙三人就再没了任何声音,曲家同聂家已是无法交好,对方在身份上本就压他们一头,若是再渐渐掌握实权,曲家的日子怕是会更加不好过。
三人对望着,这着实算不得好消息。
这事就如同大石一般压在三人的心头,尤其是曲清言,就算朱瑾睿已经就藩,但聂太霖之前涌起过那样的念头,而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就意味着她不知何时就又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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