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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初十,她一早就交了卷纸,收整好行李,塞了银钱给巡视的军役,便同顾若鸿一道轻装去了贡院门前等待放行。
行李留在号房,待第三场考完后再一并带回去。
曲清言脚步轻快,几篇文章因着事先有所准备她不敢说自己文采斐然、惊才绝艳,可也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清言兄似是已经成竹在胸?”
顾若鸿经过三日的折磨,通身已没了那份世家公子哥的翩然之气,曲清言侧眼一扫就看到他眼底的淤青,心头那点因他而起的不自在瞬间消散。
果然,不论如何风华绝代的美人都禁不起科考的摧残,想必第三场结束,这位美人会更狼狈几分。
“不过是考完就不准备再去多想,还有两场,多思无益。”
她这话初初听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顾若鸿不再多问,待放号两人在贡院门前道别各自回府。
之后的两场考试曲清言不是没想过要将考题透露给曲清闻,只她左思右想都寻不到适宜的借口,又最为重要的第一场已经考完,她见着曲清闻眉宇间并未有积郁之色,就知他考的应还不错。
九日的会试转眼即逝,曲清言只差从号房中爬着出来。
天字一号房中的顾若鸿也是乌青着脸,蓬头垢面的出门。
皱巴巴的衣襟、歪散的头巾,相识一眼就各自别开。
曲清言只觉就靠着这一眼,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对这位顾公子面红心跳。
回到府中她连晚膳都没有用,倒在床上就睡得昏天黑地,待她再次醒来。
已是第二日下午。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微微出神,她这一觉竟是又梦到了这具着身子的前世,前世的她因着狗屎运中了同进士。
门外,容嬷嬷同王嬷嬷听到房内的动静,敲了敲门:“少爷,起吗?”
睡足了一天一夜,她睡身子还虚乏的紧可也再是睡不着。
“备水,我要沐浴。”
在号房中关了数日,虽说二号房里坑房极远,可到了第三场的后两日,空气中飘动的恶臭已是挥之不去。
之前太过困乏还不觉得,现下睡醒就觉身上的气味着实难闻的紧。
沐浴后用过晚膳,就下人过来传话,曲文海让她同曲清闻二人将第一场几篇文章默出来。
曲清言找来之前在场中白纸上誊写的文章,又抄了一份便让大安送到北望斋,只文章送去没多久就被曲文海又派人过来传话,让她过去一趟。
这是嫌她写的太好还是太过不好?
披上斗篷,她出门刚行至岔路口就见曲清闻已是等在那里。
“听下人传信说四弟这一科考得极好?”
“大哥又打趣我,不过是文章略为通畅些,离极好还差的远。”
不知何时起,曲清言在对着曲清闻时就没了之前那般要处处压在他头上的心气,她眼下不知他文章做的如何是,下意识的心中就有了一二顾忌。
两人行至北望斋就见曲文海颇有些激动的看着在房中来回踱步,听到下人通传竟是迫不及待的对着二人摆手。
“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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