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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容说得毫无避讳,还用上神识,对方立即察觉,喝道:“是何人?报上名来!”
陶子恬见郁景容从容前往,心头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尉迟望迟早要教训的,眼前这些心怀不轨的也不能轻易放过。
对方四个元婴,三个出窍期修士,郁景容身手比陶子恬快得多,他刚解决两个,郁景容已经收手,对方两个元婴也消耗颇多,见郁景容名副其实,手段非常也罢了,没想到陶子恬以一敌四,竟然还颇有余裕,便又惊又惧,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逃遁,最后却被郁景容一齐斩在剑下。
郁景容剑尖朝下,血珠顺着剑锋一滴滴坠落。
陶子恬担忧地看着他,总觉得郁景容有些古怪。
“你可无碍?”
郁景容收剑,他这次出手狠厉,尸身非常难看,郁景容侧头看他,“你可是觉得我下手太重?”
陶子恬失笑摇头,“灵动界不就是这样,我们若是不争,就要被他们要了性命,本是他们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便是死有余辜罢了。”
他走到郁景容身前,暗中打量郁景容,郁景容并不隐瞒,抬头就能瞧见他眼底一片赤红。
陶子恬喉咙一梗,心也被攥紧又疼又窒息,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将下摆撕开一条布给郁景容打理仪容。
郁景容捏着他下巴,“看着是不是可怖?”
陶子恬拍开他手,“都老夫老妻了,别装流氓。”
郁景容笑了出来,半晌后又正色道:“若我真心想毁天灭地,你当如何?”
陶子恬奇异地看向郁景容,如果是别人陶子恬一定会骂一句中二,但是看着郁景容眼里还没有化去的浓重血色,陶子恬半晌失声,然后眼神晦暗地扫着那几具尸身,“……景容,这几个人心怀不轨,实在该死,你……都是我在异界与浮笙应对冲动,反而害你被魔气入侵,失了本心,我……”
陶子恬摇了摇头,又心疼又愧疚。
郁景容将他抱了满怀,如实道:“并不是你的缘故。
万墟剑、血之精晶与我融合越深,我所得力量便越庞大,对云途的事也隐隐约约记起些许,若是天道负我,使我肉身分裂,元神不全,我又为何不能破天道?!”
陶子恬看着郁景容,郁景容眼里红色鲜艳得骇人,见陶子恬迟迟不表态,才逐渐冷静下来,自嘲道:“是我唐突了,这种问题又何必明知故问。”
陶子恬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拿这样的郁景容毫无办法,他的师门在灵动界,灵动界也带给他许多回忆,不说旁的,只说灵动界修士数之不尽,仙境更有许多手段通天的飞升大能,郁景容若要破天道,又要付出如何代价?
陶子恬执起郁景容的手:“我自然不愿意你这么做。”
郁景容捏了捏他掌心,也对刚才自己荒唐言语啼笑皆非,“你权当我没有开过这个口吧。”
陶子恬继续道:“但是也放不下你。”
郁景容愣了愣,半晌后浅笑点头。
□□融合越久,神魂分裂的不甘就越来越重,然而却是他入了魔障才有刚才唐突言辞,冤有头债有主,当他恢复全盛那日,必要找那些害他之人付出代价!
陶子恬和郁景容后来又遇上几拨修士,才知道这里就已经是上古秘境,上古战场数十年之间几经崩塌已经成了碎片,他们先前抵达的小片天地就是战场碎片之一,在战场碎片里天地秩序紊乱,生死颠倒,都盖洲修士在里头折了不少,最后一次倾塌后更死伤更无数,却也有部分幸存者得天独厚,直接被抛入这上古秘境中。
尉迟望一伙人正是幸存者之一,也是他将郁景容身怀至宝一事透露给旁人听,使得郁景容屡遭袭击。
“他在想什么?!”
又解决一批因至宝心怀不轨的修士,陶子恬匆匆吞下一颗上品回元丹,上品回元丹虽然稀罕,但架不住陶子恬消耗太多,若是不打坐恢复,根本来不及恢复元气。
“就算尉迟望是为了万墟剑,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莫非对他有什么好处?”
郁景容道:“他必然是有所顾忌,若只有尉迟家出马,日后承天仙宗得知,一定不会放过尉迟家,但将整个都盖洲拖下水,承天仙宗想追究也无从下手,又有修士乘着我离开宗门抵达都盖洲想要赌一把。
如此既能叫其他修士分担罪名,又使我消耗颇多,对尉迟家可不是一石二鸟之事?天下至宝,怀璧其罪,兰家灭门也是如此。”
陶子恬觉得荒谬非常,“若你真受不住这些修士轮番攻击,万墟髓玉骨也未必能落到他尉迟望手中,他就不怕为他人作嫁衣?”
郁景容神色不变,“许是受人鼓动,尉迟望与我等不合,这次上古秘境又为何要与我们同行,更因此勘破万墟髓玉骨的存在?”
“……”
陶子恬心里一阵无力,又是一阵恨之入骨,“是兰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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