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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其他下人见不成样子，有的还偷眼看热闹，几个有眼色的就带着其他人先退下了。

&esp;&esp;赵蘅孤零零站在她痛嚎的母亲面前，觉得很无助。

&esp;&esp;这世上，到头来即便亲如母女，还是谁也理解不了对方的委屈。

&esp;&esp;她茫然举目，正好看见旁边侧门里有一道月白色的衣角。

&esp;&esp;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听到了多少。

玉止没有出来，还是默默离去了。

是给她留体面，还是嫌她丢脸？

&esp;&esp;她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缓缓跪坐在她母亲面前，既是求她，也是和她服软。

&esp;&esp;“别哭了，娘。”

&esp;&esp;“是我不好……”

&esp;&esp;傅玉行今日称心得意，摇着纸扇回到院中，一进门却看到他大哥已经早早等在那里，凝重肃然，第一句话便是：“你方才太过分了！”

&esp;&esp;他大哥极少对他严厉。

傅玉行慢条斯理的，踱到桌边往后一靠，不咸不淡道：“我大嫂还真是有点本事，大哥你现在为了她都要特意来找我算账了。

她私下里都和你哭诉些什么了？”

&esp;&esp;“她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可我看得到也听得到。”

&esp;&esp;傅玉行故意笑道：“我对他们不好吗？她的父母来了，我领着见面，要钱要物，我也都贴了，问礼请安，也处处周至。

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吗？大哥，你总喜欢掩恶扬善，难道你心里就看得上他们？”

&esp;&esp;玉止默然，再开口时语重心长：“玉行，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像你我，有人教导，有人疼护，有人做榜样的。

你天生有高人一着的条件，就更该有温恭自虚之心。

这样目无下尘，难道就比他们好到哪去吗？这是你该做的事？”

&esp;&esp;“你……你曾经也并不是这样的。”

玉止喟然道。

&esp;&esp;送走父母，赵蘅独自沿着小石路回到庭院，看到小春正躲在一处假山后面，肩膀一抽一抽地呜咽哭泣。

&esp;&esp;“小春，怎么了？”

赵蘅到她身后俯下身问。

&esp;&esp;小春声音含糊委屈：“呜呜……我娘因为我偷吃贡灶的莲子糕，刚刚打了我一嘴巴……”

&esp;&esp;这丫头年纪尚小，心思稚嫩，赵蘅平日对她也很是包容。

“好了别哭了。

你要是肚子饿了，以后就到我房里去，我拿点心给你。”

&esp;&esp;她扳过她的肩膀，却发现这丫头一边哭得满脸涕泪，一边还在撕下莲子糕往嘴里送，哭也不耽误，吃也不耽误。

她还解释：“我想着……巴掌都挨了，我得多吃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