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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年没有通报便径直进了景安平房中时,她正端坐在椅子上给院中的管事发放对牌,打眼看见他出现,神色半点变化都没有,似乎他的出现早在意料当中。
“延年,你来了。
来人,给国公上茶。”
沈延年在她旁边坐下,将两张纸扣在桌面上推到景安平面前,目光冷沉,“你自己看看吧!”
他并不排斥用极端的手段来解决暗藏的隐患,不论治军从政还是掌管豪门大宅,没有些手段路是走不长的。
对于往日景安平的一些行为,他可以容忍,但不代表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
任何事情都有底线,景安平这次的做法已经触及到了那根底线。
景安平右手拿着那几张供词,放在膝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攥起,“这是何意?”
“我以为你明白!”
景安平气愤,气愤于他的态度,他竟然为了那女人的儿子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找她问罪。
“明白?你既然拿这些来给我,那是相信这上面所言来向我问罪。
只凭几个下人的只言片语,你便相信这事情是我指使?可有旁的证据?况且七郎未归,那也只是失踪!”
“若我摆出所有的证据,你就该自请去宗庙修行了!”
沈延年摇摇头,显然有些失望,在人前她永远都会保持着华贵端庄,作为一位公主一位国公夫人,她是合格的,可是作为妻子,他总觉得俩人的心总是难以靠近。
而今,就算她做下这等错事,他也给了她机会,希望她能认错,可她却是不懂。
“沈延年——你好狠的心!”
景安平满眼的难以置信,指着沈延年的食指激动地发颤,“在你眼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秦桑那个死人!
你为了她留下的那个生父不详的孽种,竟然要这样对我!”
“你胡说什么!”
沈延年一掌拍在桌面上,登时震得茶杯倾倒,翻滚了两圈,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
景安平吓得腿软,跌坐在椅子里动弹不得。
不过这一吓,倒是让她的理智回笼,沈延年一旦生气,若是再硬碰硬,自己定是吃不到好。
沈延年狠狠地瞪着景安平,“七郎是我和秦桑的儿子,我早就说过,难道你忘了?!”
景安平说不出话来,流着眼泪直摇头。
“别再让我听到闲言碎语!”
景安平示弱地点点头,“嗯。”
“七郎走时说他要开府单过,我才临时起意让他上京城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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