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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奔腾一骑先,扬尘滚滚落日辉。
斜躺在山顶的青石上,把玩着手里早已空掉的酒葫芦,祁石就这样一直目送谷外的蒙家铁骑离开,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在世人眼里这是一群北上抗击匈奴的勇士,而在祁石看来,这不过是一群可怜人而已。
而这万军中的首领,世人眼中光芒万丈的蒙恬将军,更是这可怜人中的可怜人。
“嗝!”
一个响亮的酒嗝打出,“没人给送酒喝了,那就出去玩两天,本大爷自己找酒喝去。”
自语完祁石转身回屋收拾行装入了山林。
虽说是收拾行装,但其实只带了那套乌金玄铁凿,凿子有七把粗细不一长短不同,凿头有平有斜有扁有尖,形态不同用途也不一样。
按祁石说这是吃饭的家伙。
无论去向何处,都会被祁石用牛皮包袋缠在腰间随身携带。
夜深山赶路,以祁石的脚力和对这山林的熟悉,第二日便翻过了三座山林,来到了一处山脚小镇。
小镇不大,但时至清晨路边的街摊小贩,叫买叫卖却也热闹。
“晨鸡未鸣,饮酒餐霞。
这位居士好兴致,但也要注意身体哦。”
祁石步入酒馆,刚刚二楼靠窗坐下看着日出,品着手里的农家米酒时,一干瘦老道和祁石对桌而坐,搓着山羊胡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祁石。
“我不算命,谢谢。”
虽然纳闷老道出现的突然,但对于这种江湖骗子祁石一直都是嗤之以鼻,只是瞥了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继续喝起,心里却是打算着后面的路程安排。
老道遭了白眼神情不变抖了抖拂尘依然是微笑以对,“祁居士,贫道并非是那种江湖术士,只是想与祁居士做个交易。”
见祁石不为所动老道继续补充:“你此去向南,三日便会碰到嬴氏之人你逃不掉,寝陵一成,参与之人均要陪葬。
你若想活我这却有一法。”
太阳爬出了山头,街道上行人渐多,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而酒馆内却是安静的很,早晨来酒馆打酒吃的本就很少,仅有的两个人一个吃酒望远,一个闭目养神。
虽是淡定吃酒但祁石内心却在思量着老道刚才的一席话,建陵者陪葬,祁石早有猜想,也想过肯定逃不掉。
“注定一死倒不如听这老道能有什么主意。”
祁石刚思虑清楚,转身欲问却发现老道早已无踪,一只乌黑质朴的凿子留在桌上。
凿子长约七寸,微端如小指粗细,头似尖椎颇为锋利。
对于这凿子祁石再熟悉不过,正和自己的乌金玄铁凿其中的一把一般无二,旁边一串小字用酒水写成聚而不散“身死之际,插入眉心。”
眼见日头渐高,祁石收了凿子转身离去。
原本打算找家客栈住下,白日休息晚上赶路。
避人视线,能晚几天被找到。
但想起那老道说的交易,却又睡不踏实,倒不如抓紧赶路,继续向南。
老道虽说南行三日就会碰上,但祁石并不打算改变方向,毕竟就算死,南边吉延城万祥楼的酒还是要再喝上一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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