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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遥倾过去身子,拥住她,浅嗅着姑娘身上清淡的香气,莫名感到安心,靠在她肩头,满足地说:“我们家小月亮,你真漂亮。”
她穿了妈妈精心缝制的衣服,头发也梳成了三绺,高鬓低髻,斜插了一柄玉兰花簪,顾知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这个气质的她依然让他心驰神遥。
江星月低低一笑:“快回去吧,外面冷。”
他在外面不知道立了多久,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脸颊和手臂,江星月都有些不忍心。
顾知遥抱着她不肯撒手,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放开她时,台阶上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星月,这位是?”
舒然见女儿很久没回来,就打开门看了一眼。
江星月和顾知遥双双惊惧,一丝被家长抓包的尴尬在脸上浮现,顾知遥这么一个口才绝佳的人此刻都藏拙了一些,江星月也没好到哪里去,谈恋爱不是不能给妈妈说,而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有些难以说出口,现在这个时机又这么戏剧,实在令人难受。
顾知遥正准备解救脸颊红红的姑娘,姑娘却先一步牵起他的手,对舒然说:“妈妈,他是我男友。”
舒然一愣。
早在意料之中的答复,真正听女儿说出口,又有些心情繁复。
其实早在她今天抱着手机不自觉弯起嘴角就发觉不寻常,好好养大的女儿,居然已经成长到可以进行恋爱体验的地步了。
她淡淡地说了声:“进来吧。”
江星月和顾知遥你望我,我望你,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顾知遥拖着行李箱,再次造访记忆中来过很多次的小院子。
顾知遥边走,边在江星月耳边低语:“我来得太急,没有预备拜访的礼物。”
那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人,竟然害怕礼数不周。
江星月轻声笑笑:“是妈妈要给礼物给你,你是小辈嘛。”
顾知遥听后,也笑了,完全是他去伦敦拜访妈妈,说给她听的那句,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
两人走进屋内,舒然已经拿了一张小毛巾等在玄关处,给顾知遥拍去一身风雪,和气地问:“吃饭没有?”
顾知遥不愿意违背心意干的事,一千个理由都说得出,此刻竟乖乖地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江星月只好又陪他吃了一遍,期间絮絮叨叨:“我这样会长胖的,到时候上镜就不好看了。”
“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吗?”
舒然上一道馄饨的时候,像往常一样,责备地敲了一下江星月的发心,再敲第二下的时候,一只大掌挡在了她的头顶。
舒然的手一顿,没说什么,又去厨房忙碌了。
江星月炫耀妈妈的手艺,给顾知遥夹了一大碗,当那只大掌落在头顶,轻轻地揉了揉时,她只当是顾知遥怕她被妈妈敲疼了,顾着妈妈的好,向着妈妈说:“妈妈很轻很轻的。”
顾知遥嘴里塞满了饭,从鼻腔里囫囵不清地发出一声“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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