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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何洺还在水东县一手遮天的时候,我缘何要处处惹恼何兴栋?”
方拭非质问道,“究竟谁才是贪慕虚荣?安逸享乐?戳着你们自己的良心,好好问一问!”
众人竟被她骂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拭非侧过身,抬手指道:“我与你们不是同类人,也不屑得与你们为伍。
现在,给我滚。
滚!”
众人说不过她,当下羞愤散去。
人群从院子里离开,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不多时,小院里只剩下三个人。
方拭非生硬道:“你怎么还不走?”
卢戈阳说:“我同你相交也有多年。
谁要是跟我说,方拭非是一个莽撞不知进退的书呆子,我第一个要笑他。
他永远是谋而后动,思而后行。”
方拭非又转过身看向他。
卢戈阳惨淡一笑:“而你今日所为,叫我觉得很可怕。
方拭非。”
他说完这句,不再逗留,也倒退着走出了她的家。
林行远跟着向门口走了一步,看着他的背景奇道:“他说你可怕?他不觉得何洺可怕,却觉得你可怕?他是以前的苦没吃够吗?”
“我是与他平视的人,而何洺是他要仰起头才能看见的人。
就算我跟何洺做一样的事,结果跟看法也是不一样的。”
方拭非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道:“他觉得我可怕,是因为看不清我的好坏,我的立场。
是因为我直白地算计了一个他身边的人,而他不知道下一个人是谁。”
所有人都直觉认为,她要置何兴栋死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方拭非说:“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手上的名字不多,可她也没心情理了。
本身所谓万民血书也只是个虚词。
她拿着东西进屋,撕了几张白纸夹进去,确认够厚实,一并塞进信里。
用蜡烛滴在信件的开口,然后拿过旁边刚刻出的印章敲上去,等着烛油凝固。
最后提起笔,在正面写上两排小字:
——水东县百姓血书陈情
——何兴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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