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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后的第一天即是执行死刑的日子。
尽管天气还有些炎热,但县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赶来看热闹,对汪布棋一伙被处以死刑无不拍手叫好,都称赞福清任知县为官清正,是个青天大老爷!任知县坐着轿子带着三班衙役,士兵,还有本县的县丞,典史,主薄,巡检、六房的吏官们!
死刑犯用马拉的木制囚车押了过来,他们身穿白色囚衣,双手反绑,背后插着一个写有黑色斩字的木牌牌。
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闭着双眼东倒西歪的被刽子手推成一排站好!
刽子手手持鬼头大刀,头束红布巾,腰缠一个宽大的红绸带,挺着胸扬着头站在死刑犯身后。
只待监斩官任知县一令而下即可行斩,眼看午时已到,围观的百姓一下骚动起来!
个个伸长脖子,人挨人,人挤人的向前观看!
任知县抬头看了一下天,又回头望了望,问身后的师爷:“伍巡按大人和郭知府大人怎么还没有到?”
“这,让我去看看!”
师爷说完话就要走,就在这时,一声伍巡按大人和郭知府到的喊声传了过来!只见不远处过来了一行人,正是伍巡按带着他的侍卫和亲兵由郭知府陪着走过来了。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一个坐轿子骑马的,有说有笑给人的感觉似乎在游山玩水。
任知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又不敢说什么,他起身带着县丞,典史迎了上去!伍巡按和郭知府落坐,任知县就开始发话行刑时限已到!
便从桌子上取起一支红色令签就要摒弃到地上,就在他举手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眼前的六个死刑犯变的有些异常,其中一个人的面孔怎么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呢?那汪布棋哪里去了,怎么会被人替换了下来,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眼皮底下替换死刑犯!
他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正要询问典史和牢头怎么一回事,坐在身旁的郭知府对他使了个眼色呵呵一笑:“任知县,你发什么愣啊?行刑时限到了,下令处斩吧。”
“这,这我怎么下了手!”
任知县有些愤怒:“这死刑犯怎么少了一个?”
“少了,不会吧!六个死刑犯不都在这里么,可都是验明正身的呀,怎么会少了呢?”
郭知县也故作惊讶的张望看了看。
伍巡按这时咳嗽了一声,郭知府马上坐正身子看了看任知县:“人没错,你就执行吧!
以后若是出了什么漏子,闹出了大窟窿,我们来承担!”
听到这里,任知县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但他又怎么能当着众多乡亲弄虚作假,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在郭知府一再二的催促下,他不得不下了处斩令!
刽子手拔去死刑犯背上的木牌牌,套上黑头巾,把人踢跪在地,一个手扯发辫摁着头颅,另一个高举鬼头大砍刀嘴里发出嘿的一声。
几个死刑犯的人头落地,血溅法场,但小的观者发出啊的尖叫声!从法场回来,任知县一直闷闷不乐!
他对伍巡按和郭知府的做法十分不满,他们何以要对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法外开恩,找了替死鬼蒙骗百姓的眼睛!
就在他胡思乱想,典史从外跑了进来,悄悄对他说:“县老爷,伍巡按有事找你?”
“他现在哪里?”
“就在寅宾馆套房里呀!”
“我不去,他这是给我脸上抹黑!”
“任知县,何苦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吧。
在说了,人家可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咱们惹不起呀!
快去看看吧,别让他心生疑虑!”
任知县这才点了点头只好跟着典史去了寅宾馆!到了那里他才又发现,县丞,主薄,巡检等认都在!伍巡按见人到齐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本御史就要走了,各位稍安无躁。
这件案子算是了结了,就不要在追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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