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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个老婆子要魔怔到什么时候,你当六小姐是八抬大轿进的侯府吗?说句不当说的她是抬进去作妾的,不是正牌夫人,她自己的身契都捏在正室的手上,哪里能带陪房过去?”
若是曲昭云一直安安分分,当真按照曲清言设想的那般,嫁到一五品官家中她们两家人到真有可能去做陪房。
现在,这种事还需要想吗?
容嬷嬷有些懵,依旧想不出为何会如此,王嬷嬷只能一边留意着书房的动静一边细细的给容嬷嬷去掰其中的条条道道。
再有四个月就要春闱下场,这中间还有春节要过,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
她乡试能摘得亚元回来,虽说同余有台这位状元的指点分不开的,但考题的中规中矩也占了另一半主因。
越是不出挑的题目,立意破题越是容易上手,只要不是过于标新立异,文章都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在余府那月余间,余有台因着知道邹进才是这一科的主考官,知道他的性格和偏好,所以虽没有明说却也在无形中引导着她的破题思路。
但来年会试考题就不会是乡试这般由主考官出题,寻不到出题人也没法子去摸清对方的性格习惯,到时会试的三场怕是会艰难数倍。
想到会试,她的一颗心就已是沉浸在手中的书册上,曲昭云、秦氏还有田氏那些个糟心事直接被她丢在脑后。
杨建贤在梅园一直等到日落都不见曲清言的身影,便知她是有意在躲着他。
他心头苦涩,可姜晋昌送来的书信其上一行一句都如闷锤一般砸在他的心口,他真的不是她说的那般难堪,他真的有很多苦衷,他想一一讲给她听。
让她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有能力照顾她,秋闱一事他真的不知她会如此在意……
“四弟怕是被事情缠住了,易安兄可是需要我代为转达?”
曲清闻一直不明白这杨建贤为何总是追在曲清言的身后,而曲清言又一直对他爱答不理。
杨建贤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哪里敢让曲清闻知晓,他虽是恼恨曲清言对他的误解,却从没有想过要毁了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既是在忙那就以后寻到机会再说就是了。
今日多有打扰,还望敦敏兄勿怪。”
将人送走,曲清闻立在分叉路口,许久脚尖一个打转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韩太医杏林妙手,经过十来日的诊治终是将田氏的眼歪口斜扎了回来,田氏虽还不能下床但已是不会大小便失禁,这让柳氏和陈氏大大的松了口气。
过了最初的急症期,之后就是缓慢调理,韩太医已是不用日日前来。
这份情曲文海只觉自己是欠了豫王,却是不知当如何偿还。
进了十月,一日寒比一日,韩太医之前给她开的方子已是不管用,每每小日子来的那几日她都会腹痛难忍。
曲清闻自九月后就再不去国子监,因着会试临近每日都在家温书。
他同曲清言二人每日上午都要到杜志恒的院中去听他讲书,杜志恒院子在府中一处极为僻静之处,同梅园一般也是前后两院。
同在开封时一般,前院用做书堂,后院是他的居所。
刚入十月,府中各院都还没有给炭,偌大的三间厅堂,窗子开着一角,冷风从窗中吹入,只激得曲清言冷的直哆嗦。
“四弟可是觉得冷?”
曲清闻看着她身上夸张大毛氅衣很是不解,他也不过是刚刚换了棉衣,赶在日头出来时还会觉稍有些热。
曲清言扯了扯衣襟,只觉不论怎样拉紧,那寒风都是透过缝隙,钻进她的衣襟之中。
“许是今日晨起时不小心吹了冷风。”
小腹处如同坠了冰冷的铁块,又冷又疼,她突然站起身很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逞强的坐在这里。
“大哥,四弟实在不适,您代我向先生告罪一下吧。”
杜志恒此时就在门外,闻言只生硬的咳了一声:“身子不适就回去休息,不过今日作业需得完成,晚点我会明日将题目送到你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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