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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歌对她笑笑,而这时,郑炎握起藏在石床上的匕首,对准杨昭雄的后背插(cha)下去,上官宫卿拔出墙上的刀,在郑炎下手之前先朝他背后刺去。
然而不知杨昭雄哪来的力气,抱住郑炎猛地转身,那把长刀从他身体里刺穿,上官宫卿被吓坏了,立即拔刀扔在地上。
他瞪着满是错愕哀伤的眼睛,跌跌撞撞摔倒在杨昭雄身边,把他抱在臂弯里。
郑炎丢了匕首,抓着头皮失神无措地后退,空洞呆滞的眼里竟有水雾泛起。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炎像丢失灵魂的躯壳,面色苍白得好似鬼魅。
杨昭雄躺在上官宫卿的臂弯里,吃力地转头,看向郑炎,鲜血从杨昭雄嘴角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炎说得对,所有的罪过都是从我开始,最该偿还的人是我,小炎,对不起。”
他又看向上官宫卿,向他伸出手,上官宫卿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成串落下。
“杨,你不用说了,我都懂,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
“傻瓜。
我们今世错过了太多时间,来世,我一定专心只爱一个人,不管他去到哪里,我都要抓住他,和他天荒地老……”
“杨,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根本不该走,不该走……”
“宫卿……那时年少,你谱曲我耍枪……”
杨昭雄眼里盛满了回忆,他裂开鲜红的嘴角,含笑着逝去。
“杨——”
上官宫卿把他抱在怀里,撕心裂肺地痛哭。
爱纯再看向郑炎,只见他也落着泪,失魂的双目蓦地一凛,他恨恨地瞪着上官宫卿,双眼布满赤红的血丝。
“小心!”
爱纯惊道。
郑炎捡起地上的刀扑过去,忘歌眨眼飞到上官宫卿面前,将他拉到身后,正要举掌制服郑炎的时候,却见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望着脚下的杨昭雄说:“这回我总算能比他更早遇到你。”
语罢冰冷的刀锋凶狠地划破脖子,郑炎倒在杨昭雄怀里,这样看去,多像一对至死也不罢休的情人。
县令率领阿杰阿易和一群衙役冲了进来,见到此景皆是一脸迷惑,他们又将目光落到忘歌和爱纯身上,等候听命行事。
忘歌道:“凶手是郑炎,上官院长与此事无关。
郑炎刚开始犯案的几个受害者可能都被他埋在附近树林,你们仔细找找。”
“是,大人!”
忘歌见爱纯依然站在原地,道:“怎么不走?难不成还要看他们怎么处理尸体?”
爱纯瞥他一眼,对同样没有移步的上官宫卿说:“院长,我几句话想和你说。”
忘歌不明所以地瞅着二人,院长疲惫地看一眼爱纯,又看向杨昭雄的尸体。
忘歌:“人已经死了,不管你看多少眼他也不会活过来,你们两都跟我出来!”
三人走出地窖,忘歌识趣地走到一边去,爱纯小心地对上官宫卿说:“院长,你不会是想学郑炎一样殉情吧?”
上官宫卿不料这女人问话如此直接,怔了怔后垂头沉默。
“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后,还有三个小孩幸存下来,其中一个还是你的儿子,他们经历了成人都无法想象的事,他们心里的伤远比他们身体上的伤更深,他们需要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引导他们。
就算是为了杨昭雄,他在天之灵,也想看到有人可以守护书院里的每一个学生,何大力、包郎、上官忆阳,等着你给他们重见光明,作为院长,作为父亲,这都比死亡更有意义啊。”
上官宫卿抬头紧紧地望着爱纯,她的话就像一阵暖风,吹散了他内心的困惑和挣扎,又像一盏明灯,帮他点明了彷徨迷惘的前路。
忘歌在黑暗里投去目光,那一瞬间,仿佛树林里所有光线都落在那个身形瘦小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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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书院和往常一样,清晨孜孜不倦的读书声充盈在书院里每个角落,学生们就像早晨的太阳,生机盎然,充满希冀和朝气。
这天,忘歌和爱纯就要离开朝阳县,各路官员、富商、百姓手里皆提着大礼来城门送行,忘歌见惯了场面,脸上堆满笑容,娴熟地道了谢后委婉地拒绝了大家的好意,擦着汗返回马车,命车夫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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