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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充耳不闻,死死瞪着拓爷:“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信一个外人都不信我!”
拓爷的身子摇晃两下,靠着墙,呼吸略微急促,咯咯笑了两声:“你找人打开过了?”
“没错!”
昨晚,黑子偷了手机,把钥匙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了还滞留在L市的乌鸦,并且把保险柜的位置也告诉了他。
乌鸦配了钥匙,却没打开保险柜,黑子心里有了数,一定是拓爷这老家伙骗了他!
钥匙可能是真的,但保险柜是假的!
再仔细想想,自已还真是蠢,这老家伙猴精猴精的,又怎么会把那么值钱的东西平白无故地交给自已呢?!
“保险柜在哪?”
“我已经说过了……”
拓爷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咳,咳得满嘴是血。
胸口枪伤被扯动,血流得更多。
这荒山野岭的,失血过多可是致命的!
倪荫看不下去了,“把枪放下!”
骆逸南教过她开枪,手把手,很细致,况且,跟黑子距离又近,她绝不会打偏!
像似料定她不敢开枪,黑子没有收手的意思,上前两步,狠狠踢了拓爷两脚朝他吼:“保险柜在哪?”
倪荫咬着牙,两步跨过去挡在拓爷跟前,枪口对枪口。
“什么林斐是警察,都是假的吧!
说要跟我合作,配合警方做污点证人,也都是算计好了的吧。”
拓爷一怔,去看黑子,眼睛眯紧又瞪圆,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却也只是瞪着他,靠在洞壁上,出气多,进气少。
倪荫冷笑:“黑哥,我倒是小瞧你了呢!
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杀了拓爷,抢了保险柜,拿走属于他的一切!
怪不得你一直揪着林斐不放,明里暗里都在‘证明’他是卧底,就把一切腌里巴臜的事都推他身上,原来是想让他做替罪羊,方便出去后接手拓爷的生意。
万一没能逃出去也不怕,可以通过我转做污点证人……”
“不错嘛,后路想得挺周全!
唯独没想到,保险柜是假的,所以才会沉不住气先动手。”
倪荫说着,啧啧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拓爷刚才已经说了,如果你和林斐能护他周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生意不能交给子女自然就是身边亲近的人了,你跟他那么久,又是他的外甥女婿,他会亏了你吗?你何必急于这一时?”
拓爷的胸口不断伏起落下,眼里迸出恨意,拳头紧紧捏攥,恨得想跳起来咬住他的喉管,再撕裂开来,任血喷溅,再剜其骨,噬其肉!
黑子眼神诡异地看她,笑得讽刺:“都这个时候了,还演什么?你怕他吗?怕这个快死的老头子?”
他抬脚又狠狠踹了拓爷一脚,拓爷闷哼一声,咳得血更多。
“我跟他那么久!
哪一次有危险不是拼了命的往前冲?他呢,他从来都没把我当自已人,连个后来的林斐都好过我!
我他妈的还跟他讲什么情分?”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扑进来一人,直接扑在黑子身上,他一下不察,脸朝下栽倒!
是骆逸南!
倪荫心突突地跳着,握着手枪对准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始终没法瞄准。
骆逸南左肩被子弹打穿,雨水混着血水,早已分辨不清,他抡起拳头,对着黑子的脸狠狠地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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