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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广备好了香烛冥币,与秦小满一道上了山,先是祭拜了秦老汉,秦小满瞧见父亲的新坟,念起爹爹这辈子连粗茶淡饭的清福也没享过,心酸自是不用多提,只推说风大迷了眼睛,谢广没吭声,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两人随后去了秦家,自秦小满嫁给谢广后,秦家的屋子便是没人住了,朱大婶倒曾给秦小满出过主意,只道这房子虽不值钱,但多少也能换点银子,不妨将这房子卖了,留给秦小满当嫁妆。
免得以后日子长了,没人住的屋子更是显得破败,连卖都卖不出去了。
秦小满瞧着荒凉的老屋,将心底的酸涩压下,只挽起了袖子将屋子扫撒了一番,从家里带来的果饼也一一摆在了父亲的灵位前,并与谢广净了手,一道给父亲上了三柱香。
做好这些,秦小满也没闲着,又去灶房少了些热水,给谢广泡了一壶茶。
三日回门,女婿为大,虽说家里只有她们两人,秦小满却还是依着规矩,让谢广坐在了主位。
谢广瞧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唇畔便是浮起一丝笑意,他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就听秦小满对着自己道;“夫君,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谢广搁下了茶碗,看着秦小满的眼睛。
“就是这老屋,是爹爹给我留下的,如今我嫁给了你,这房子也没人住了,咱们,要不要把这房子卖出去?”
她如今已是谢广的人了,凡事自然要听夫君的意思,虽然在她心底,她是不愿卖了老屋的,可按着规矩,男人才是当家的,掌柜的,她既已嫁了谢广,这房子与她一般,自然都是谢广的了,男人若要卖了这屋子,她也没法子。
谢广见她容色楚楚,眼眸清清的看着自己,他明白这屋子虽破,却蕴着秦小满与父亲多年的记忆,如今秦老汉不在了,也只留下这几间破屋给女儿当个念想,他又怎能为了几个钱,就将这屋子卖了?
“卖了做什么?”
谢广有些无可奈何,道:“咱们不缺那点银子,日后你若想岳父了,就回来看看。”
秦小满听了这话,一双眼睛便是亮了起来,就连唇角亦是露出两个梨涡,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小声问他:“夫君是说真的,不卖我们家的房子?”
谢广哑然,握住了她的手,“自然是真的,这里是你娘家,哪能卖?”
秦小满的心这才踏实了,唇角的笑意越发甜美起来,只看得人心软。
刚握住秦小满的手,谢广便发觉小媳妇的手冷的跟冰块似得,秦家是茅屋,因着年久失修,四处透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他虽是没什么,可秦小满早已冻得浑身冰凉。
秦小满心生甜意,只偎在丈夫的怀里,等着身上暖的差不多了,才说;“我先去做饭,等吃完饭,咱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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