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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自己那个狗熊样的孙子,尉迟长风是越看周铁衣越顺眼。
以至于他根本不说正事,而是说道,“你们周家真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啊,早知道道家鱼龙这么养人,当初我就算是不要脸皮,也要在圣上那里跪求到一纸婚书给我儿子!”
周铁衣笑道,“右将军过誉了。”
“呵呵,哪里是过誉,而是誉之不及,所以胡言乱语,今天梅清臣对你那番评价,恐怕已经传遍天京了,至此之后,天下何人敢小觑你。”
周铁衣眉头皱起,想起梅家下人给自己带的话。
心思灵巧,见人所不见,能人所不能,若在正道,实乃治世能臣。
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捧杀,但周铁衣觉得倒也不是梅清臣故意在捧杀自己,而是他真的这样认为。
就像他教导儿子的‘以直报怨’。
周铁衣只是有些意外,“传得这么快?”
“快吗?”
尉迟破军摇了摇头,叹道,“儒家和史家已经准备给梅清臣立传,以后要入《史记》青臣列传的。”
这个世界《史记》从圣皇开始写,一直写到现在,中间南北五朝战乱,也没有断过。
青者,天之正色。
青臣,乃天降贤臣。
能入青臣列传的,一代天子也不一定有一个。
现在儒家和史家只等着梅清臣跪死在午门前,到时候就满天下传播他们的学问!
人血馒头吃得真香!
周铁衣在心里评价道。
“他能在午门前跪多久?”
周铁衣问出了一個问题。
这个问题有两个意思,第一,梅清臣能够坚持多久才会死。
第二,圣上会不会让他跪到死。
尉迟破军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我原道你心里面真不怕呢,原来你还是怕的啊。”
周铁衣也不扭捏,苦笑道,“怎么可能不怕,他把我写在他那篇名传千古的文章里,我的前途就被绑了上去,而且我还不能怪罪他,不然就要被天下人耻笑。”
“儒家以直报怨,真厉害,比法华寺那篇一品佛法还要厉害!”
“是啊,真厉害。”
作为被儒家常年打压的兵家大佬,尉迟破军没有笑话周铁衣,反而同样心有戚戚。
随后他回答了周铁衣的问题,“他能够跪到我俩寿元耗尽。”
这么厉害?
周铁衣不敢相信,儒家四品,不,就算梅清臣现在三品,他能有这么长的寿命?
那大家还修什么道,都去修儒了。
尉迟破军见周铁衣没有听懂,得意地笑了一声。
从一进来见到周铁衣,他这个长辈竟然有种压不住的感觉,如今倒是扳回一城。
“你自己去看看就懂了,若还不懂,别来问我。”
周铁衣倒是没有追问,他今天要办的第二件事,就是去看看梅清臣。
思考了一会儿,周铁衣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三位在那篇《乞罪表》上的注疏是什么?”
尉迟破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现在有人说伱喜怒无常,喜欢让下属揣摩心思,但凡错了,那要打,但凡对了,那也要打,唯有半对半错,才能让你开怀大笑。”
周铁衣一阵无语,“哪个人造我的谣言?”
他知道这件事应该说的是自己昨日逗吴谦玩。
吴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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