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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场的光是黄色的,有些欧式婚礼的情调,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摆满了法式甜品,马卡龙做成棒棒糖的样子,怕女士污了手,各种巧克力,轻奶酪蛋糕,摆在七层高的蛋糕盘上。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喜欢以己度人,就像冯丽以为南音还是和以前一样,遇上了大家吵几句,不欢而散。
也不想想,以前她们遇上的地方顶多是朋友的生日,婚礼,聚会,哪里会是这样高规格的地方。
南音得了提点,怎么可能行差踏错,冯丽和她在门口斗嘴,所以她一句话都没说。
陶保倒是略感意外,低声对南音说,“南音,你别放在心上,等会大不了咱们早点离开,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典型非主流的想法,不高兴就走。
南音一进会场还在眼花缭乱间,就听到这样的话,她转头来看着陶保,郑重地说,“我嘱咐你一次,一会,万一她们俩又想闹事,一个装白莲花一个装正义女神来和我闹,拜托你就一手一个,把人抱出去,我可不想跟着她们在这地方丢脸。”
陶保诧异不已,完全没料到南音是这么个反应。
南音说,“我只是对你表明我的态度,大家今时不同往日,我出门在外,上有师承,在这种地方出洋相,别人会先想这人是谁的学生,我和她们俩在没人的地方打架都可以,但在这里,我代表的是君家的脸面。”
陶保听到那“君家的脸面”
五个字,有胸口中箭的悲怆,但也知道南音说的半个字都没错,他任性,是他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这地方谁是主人,主办方出于什么目的办这活动,也不在乎君家人怎么看,自己爸爸怎么看……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蛮混球的。
对南音说道:“我知道了。”
南音在会场里看着,很快看到师父和师母,她对陶保说,“你先去找你爸,我也去和我师父打个招呼,今天我们不是一起出门的,他们早来一会,我得过去和我师母说一声。”
陶保不情不愿,又想到刚刚门口遇上的女孩,心思一动,点了点头。
俩人在场中间的吊灯下分别,一个向里走,一个反而向外去。
南音走到君海川身边,“师父,师母。”
远远看到陶保走出了会场。
君海川说,“还没正式开始,席位在隔壁,这会的时间是特意留给宾客的,大家可以借机会认识一下。”
南音点头,依到庄妍珊身边,知道因为自己第一次出席这种地方,才对自己解释,就听庄妍珊又拍着她的手柔声说,“这种宴会,等会你就知道了,席位的安排上最费心思,和主人的远近亲疏,主人眼中的贵客安排在最好的位置,还有宾客彼此间,有过不愉快的会刻意不安排在一起。
咱们家平时安排聚会,如果要排位,在这方面也要花心思的。”
南音低下头,这一刻她有些脸热,师母这已经是在指导她以后掌家理事了。
这些话,师母可是以前连彩青也没说过。
庄妍珊说,“你不知道,阿显大了,这两年心思越来越难懂,他不说,我一直心里都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你们这样很好,以后有些话,我就能放心的交代给你。”
南音小声说,“他之前和我别着股劲,他怪我……怪我一直不去英国。”
庄妍珊笑起来,又拍着她的手说,“你姐的性格不细腻,偏生不少浪漫的脾气,不是能定下来的性子,一个家,关上门,撑起家的还是女人。
这些请客安排座次的小事,看着小,其实里面学问很大,以后我慢慢给你教,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将来熟了就好。”
南音只得又点头,觉得师母原来也挺不容易的。
“那个可以迟点回去再说。”
君海川却忽然插嘴,看向南音。
南音立刻站直了,知道师父有话要训诫。
周围人忙着寒暄,大多数客人都没来,君海川看周围没人,说道,“有句话我出门前忘记交代你,你记住——古有‘只闻来学,不闻往教’的传统……这句话简单点说,要别人主动来向你求教,而不可主动热心肠去教别人。
要自重身份!”
他看向南音,“你以前在咱们博物馆里,一个人,一间房,一人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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