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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道:“金子成了烂泥,你还病了一场。”
胡大痣瞪大眼睛看着宁昭,道:“你、你、你是哪里来的大师?”
颜海道:“金子变成烂泥?”
宁昭道:“不对,是烂泥变成金子,金子又变成了烂泥,至于你,沾了晦气,病一场破财消灾,已经是最轻的了。”
颜海和胡大痣难得的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胡大痣忽然道:“王近不会是学了点石成金的仙术吧。”
宁昭道:“不是仙术,是邪法。”
胡大痣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娘类,还真是,我怎么没有这种命!”
颜海道:“难怪他花起钱来不心疼。”
胡大痣道:“这话说的,颜少爷您出手什么时候心疼过。”
颜海一眼扫过去,胡大痣连忙拿羊排塞住了嘴。
颜海道:“那他这病?”
宁昭道:“闲事休提,吃饭吧。”
胡大痣小心翼翼道:“大师,这仙、不是,这邪术是哪里学的,能不能透露一二?”
宁昭冷冷看他一眼,道:“你想学?”
胡大痣被她大黑眼珠子轻飘飘一眼,魂都差点被看了出去,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保密,一个字也不往外说,免得其他人要去学着害人的把戏。”
宁昭这才收回目光,道:“吃饭。”
颜海心痒难耐,但也知道宁昭说不提的话,一个字也别想从她嘴里听到,只能默默憋住。
三个人心事重重的吃完饭,各回各家,宁昭在家里躺到半夜,白猫跳到她枕边,轻轻叫了一声。
宁昭坐起来,闭着眼睛沉思片刻,道:“嗯?我出去一趟。”
黑夜之中有血自山上流下,不知流往何处。
她一身宽大的圆领长袍,在夜风中被吹起,雪白的脸上双目紧闭,一步步往外走。
脚下所到之处,比夜还浓的黑色气息烟雾一般飘散,脚步所到之处,血让开一条路,似乎在惧怕她。
不远处有人急奔而来。
是颜海的小厮。
他看着着一座破败的院子,宁昭袖着双手站在门口,心中奇怪,难道她知道自己要来,特意等在此处吗?
但是此时顾不得追究,他大声道:“宁公子,少爷不见了!”
他跳下马,想多说两句,宁昭已经一言不发的上了马,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他想进去歇歇脚,忽然门里一声凄厉的猫叫,如同鬼哭,一只白猫跃上墙头,毛骨悚然地盯着他。
他腿一软,几乎是爬着跑了。
宁昭骑在马上,仍然是闭着眼睛,马仿佛是心意相通,一路疾驰。
到的地方是乱葬岗。
她下了马,睁开了双眼。
闭上眼睛,看到的是亡者,睁开眼睛,见的是人心。
乱葬岗上,几道人影匆匆忙忙的往下填土。
宁昭上前一步,语气冷静而平淡,道:“你们在干什么?”
她忽然出现,如同鬼魅,一开口,天上一个霹雳雷声响起,一场雨毫无征兆的落下。
四个黑衣人同时一个哆嗦,回头一看,宁昭身上衣带飘飘,乌黑的眼睛没有一点光,一步步往前走。
一个人举起铁锹,战战兢兢道:“你是什么人!”
宁昭冷冷道:“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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