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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彤忽的开口问的这个问题倒是把赵氏问住了,信命吗?她眯起眼,看了看怀中的女儿。
什么是命呢?便是自己是庶出,什么改命呢?便是自己如今是这一家的主母。
“不信。”
赵氏开口,“这世上最忌讳的便是信命,宁儿,什么时候都不要信命。
信了,一辈子便也就这样了。”
绘彤眸子明灭,她唇畔漾开一朵笑道:“是了,女儿也不信呢。”
这时候报春端了安神茶来,绘彤接过喝尽了,挽了赵氏的手道:“今晚让女儿同母亲一同睡吧。”
母女两个睡下一会儿,赵氏忽的开口道:“宁儿,女人的命是系在男人身上,但是,也要尽量让自己过得好。
为了你,为了我,母亲,做什么都不后悔。”
绘彤脊背一僵,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要开口问,赵氏却抚上她的道:“睡吧,宁儿,你永远都是苏家的大小姐,唯一嫡出的大小姐。
你的母亲也永远都是当家主母,谁也改变不了,不,”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谁也不能改变。”
她的心中似燃起了一簇火焰,慢慢的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
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婆子回报她的话,那一包的药粉,那声婴儿的啼哭……好在,那个人总算是死了,她和绘彤都是安全的。
她的尊荣还在,她永远是这苏家的当家太太。
赵氏有什么瞒着她,绘彤心里明白,然而她咬唇闭眼,什么都没有再问。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的秘密或许会让她不安,会让她好奇,可是赵氏是她的母亲,血脉相连的人,她永远不会害自己。
就像她,如今费心筹谋,不过是为了自己和母亲。
至于父亲,谨小慎微一生,最后为何那么大胆?以至于他的大胆害了多少条人命。
这里面,又岂能没有什么猫腻?
她不想报仇,她的敌人是谁呢?是那个薄情的人,还是那一家子,亦或是,皇权?她只想好好活着,度过那七王乱。
这一夜,月光皎皎,却是思绪翻飞闺阁内院。
为了的不过一个字,活。
第二日天微微亮抱香便唤了绘兰起身,绘兰穿衣梳头的时候还晕乎乎的。
老太太虽然对她教导严厉,却没有规定她很早起身,这是她来这里起的最早的一次。
梅姑也来亲自指导抱香惊风她们给绘兰穿衣打扮,因着赵氏在病中,也不能打扮得太过鲜艳了。
梅姑捡了一套翠色蜀锦的裙子,再梳了两个包子,再挂上金兰花,手腕上也只戴了一只芙蓉镯。
绘兰皮子白净,又生的水灵,三岁眉眼未开又是婴儿肥整个人看上去便是一个福娃娃,说不出的可爱。
因着太早犹有寒气,还是披了一件披风,惊风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头。
出了锦翠居,一路往芙蓉苑去倒是碰见了结伴的绘云绘珠,姐妹两个瞧见绘兰倒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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