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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一起看,还没有看出来,那怎么办?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但大家更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万一,号码上使坏怎么办?这么多专家在这里,谁也丢不起这人。
谢金铭对自己的眼学还是有点信心的,如果再仔细分辨一下,他也不信看不出,只是……万一这洋鬼子使坏怎么办?他和同门师弟的心思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肯定这老外会使坏,因为能挖这么大个坑等着,他怎么会不使坏。
那法国人却忽然大笑起来,而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那翻译听完,脸露为难之色,停了一会,才说,“老先生说,落款的玉津园,是一个南宋的御园,高宗喜欢在那里举行宴射,只是想给女士送件配得上她们的东西,女士看不上,拿回去当个投壶也好,这东西,男士……男士又何必和女士争!”
争你妹子!
彩青心里顿时大骂起来,有这么恭维女士的吗?你家恭维女士的时候把女人搁火上烤呀。
一句话,又把烫手山芋扔给俩女孩。
众人脸色大变。
原来如此。
——这法国佬太卑鄙了!
陈琦不明所以,看大家神色古古怪怪,看向君显,看他脸色更是难看,本来想忍住不问,但无奈一头雾水,小声试探着说道,“大家怎么脸色都那么难看,你也别太着急,谁会难为两个女孩,刚才都推了,不行就不看了也没什么。”
君显说:“他说让女士把这当投壶用,在南宋时,宴射,是古礼之一,从射箭演变而来。
春秋战国开始,宴请客人,请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
在很长的历史中,后来用箭投酒壶,那人说,让女士把这当投酒壶用,是想她们无法推辞。”
陈琦的眼神如同活见鬼!
前面的吕阁老听到,回头看了一眼,认出他来,叹了口气,对君显点了点头。
心想,利益面前,大家也许会有争执,但今天,君家的女孩表现的也不错,其实就算换成他们,也未必会应对的更好。
毕竟只是两个二十多岁的晚辈。
他在前面说道:“这件事,看来他们是早已预谋,大概是想给咱们专家一个下马威。
现在咱们专家都看了,他们才说要女孩的鉴定意见,那是硬要这俩小姑娘代表咱们专家的意见。”
周围人顿时纷纷点头。
都觉得这老外太奸诈。
吕阁老这话不无帮君彩青和南音的意思,现在眼看大势已去,这事情无论是冲着女孩,还是冲着他们专家,专家已经看过,大家就是同舟共济。
看着那边,知道那边这次无论如何是推不过了。
彩青也确实知道,现在是逼上梁山,她看了一眼丁占元,丁占元说,“你就说吧,没关系,这里你年纪最小,没人会难为你。”
彩青极爱面子,机场拆个行李都不行,却要在这么多同行面前丢人,心中大恨,她恼怒地看了一眼那法国人,说道,“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
——既然主人厚爱,以厚礼相待,那回头,宴上一定多回敬主人几杯。”
南音失笑,彩青这是明晃晃在说,今天是栽了,人家为难她,回头晚上有宴,她一定喝酒喝死对方!
但喝死对方有什么用,高古瓷不是彩青的专攻,她是决计看不出的,别人也不会趟这浑水,当那只送死的出头鸟。
南音上前一步,拉住彩青,“等等!”
彩青看向她。
她说,“姐,这里年龄最小的是我,其实看这些东西,哪里用得上你和咱们的专家出手。”
彩青顿时暗松了口气,刚刚,不是她不想让南音上,是因为其实她对南音也没信心,但南音现在自愿来打头阵,年纪又小,自然极好。
但专家可不这样想,看着那小姑娘,比起这里的任何一位专家,她都年轻的过分,年轻到,令人竟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就看她,接过她姐手里的手套,走到桌前,戴在自己手上,众人的心都不由揪起来。
就见她看向那法国人说,“那我可看了,看对看错,这事就算完了,不是说外国人最有绅士风度,怎么我觉得今天竟给我们出难题。”
说完她笑。
有些话,只能这种小姑娘说,因为年轻,因为是女孩,所以没人和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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