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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此,瞧见了的贾赦就全然不在意,甚至还对着贾政站着的位置,轻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假正经,迂腐书生什么的,便继续搓着手,双眼放光的看着贾母。
“你做梦!”
一听贾赦这话,贾母就知道这儿子打得是什么主意,她一伸手,软塌上的枕头,就被她扔到了贾赦的身上,她拍着桌子,气怒的呵斥道:
“我身边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大丫鬟,你可倒好,三番五次的打她主意,我告诉你,想要鸳鸯做你的通房,那除非我死了!”
贾母是真的被气着了,自己这混账大儿子,对鸳鸯有心,她是知道的,之前也闹过那么一次,差点没把鸳鸯给逼死。
原本已经都那样了,这大儿子再怎么混账不知事,也该懂得点道理,不要纠缠了。
可眼下自己好心的想给他两个丫鬟伺候,竟然又把主意打到鸳鸯的身上,那贾母不气才怪呢。
若说贾母真如何舍不得那鸳鸯,倒是也不至于,毕竟只是个下人,便是伺候的再得力,那也就只是个下人罢了。
如果当初,来讨要的不是她一向看不上眼的混账大儿子,而是贴心懂事的二儿子,说不定她都不会犹豫,就直接同意了。
可上次她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这大儿子现在竟然还敢开口,这哪里还有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眼里的意思啊。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那鸳鸯可是伺候你多年的,我要过来,怎么能只给个通房的名分,怎么也得是个妾室才对啊!”
像是眼瞎一般,对贾母那气得手指都颤抖的模样视而不见,贾赦嬉皮笑脸的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一般。
“胡说八道,你……你若还当我是你母亲,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鸳鸯是我身边的人,只要是她不愿意,就没人能逼她!”
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感到脑子已经气得有些发晕的贾母,很明智的没有选择继续跟这个混账纠缠。
她语气坚决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再也不看贾赦一眼,只拉着自家二儿子,嘘寒问暖的说起话来。
不过眼下这副无比关切,母慈子孝的样子,相比于刚刚的自然而然,很明显的就带了些刻意的成分,显然是做给贾赦看得。
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对贾母这几十年如一日的老招数,贾赦表示非常的不屑。
真当他还是昔日那个,渴望母亲疼爱,公平对待的小孩子嘛,若是十几年前,看到这样的一幕,他自然是不免会伤心失落。
可现在,拿他早就不在乎的事情来刺激他,贾赦也只能说一句,他这个母亲是真的老了,就连花样都想不出新的了。
饶有兴趣的瞧着那对嘘寒问暖,显得格外假模假样的母子,贾赦撑着脑袋,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就像是看那戏台上正在唱戏的戏子一般。
几十年的母子了,贾母知道该如何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他自然也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气到贾母。
说句实话,鸳鸯虽然长得不错,但也没到非要她不可的地步,他贾大老爷,身上有爵位,有银子,还有品味,那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弄不来。
会开口说要纳鸳鸯,其实更多的还是想要气气贾母,而且,也是故意的不想让鸳鸯好过。
别以为他不知道,虽然那丫鬟表面上装得恭顺,但其实心底里,很是瞧不上他这个大老爷。
而且明面上看着对哪房都一样,但在老太太身边久了,她早就偏向那二房的人。
不过也对,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不太能让人瞧得上,毕竟堂堂袭爵的长子,被硬逼着让出了正房,那京城里的人哪个不笑话他啊。
只是外人瞧不上那也就罢了,可他贾家的下人,不过是个入了贱籍的女子,仗着伺候了老太太几年,竟然也敢瞧不起他,那贾赦如何能忍。
就算是老太太不放人,他不能把那鸳鸯弄到自己房里去,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贾赦的模样表现的那么明显,别说贾母本来就若有若无的在打量着他,那便是没有,他那脸上的嘲讽意味也是清晰可见了。
心中气结,对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的贾母,也不再拉着自家二儿子表演母慈子孝,她神色一板,就开口撵人了:
“行了,你们刚从外面回来,想必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眼看着贾家未来的靠山都要没了,贾母也没那个心情,去与儿子说什么王夫人的事,直接一气把两个儿子都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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