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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在为客户着想,你就是没有在思考。
——特德·列维特(美国战略思想家)
你真的没钱了,不还也可以,不过我不要你的股票。
——一位朋友对马化腾说
“一只饿死鬼投胎的小精灵”
OICQ上线的时候,许晨晔还没有从深圳电信数据通信局辞职,白天,他在增值业务组上班,这个组的工作之一就是管理电信机房。
腾讯向深圳电信租用的那台服务器就在距离他的办公桌不到10米的地方。
“张志东他们隔三岔五就往机房跑,调服务器。
我们不敢显得太亲热,就互相偷偷地眨眼睛、做鬼脸。
我的那些同事也有点奇怪,从来没有一家租户有那么忙的。”
忙的原因很简单:用户上涨太快了,服务器一次次地濒临极限。
初创期的中国互联网公司与它们的美国同行相比,在服务器的使用上有很大的差别:在美国,人工很贵,服务器很便宜,所以,程序员在做架构时不太考虑服务器的优化,容量不够了,添置几台就可以了。
可是在中国恰恰相反,服务器很贵,人工很便宜,为了提高系统承载量,程序员们会把很大的精力投注于服务器优化,包括算法的精巧、降低CPU的消耗、把一些运行放到更底层的数据库等等。
对于张志东们来说,这些技术几乎都没有可以借鉴、学习的地方,因为,美国人不需要那么做,甚至国内那些财大气粗的电信服务商、金融服务商也不需要那么做。
而正是在这样的磨砺中,腾讯的程序员们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核心能力。
上线两个多月后,OICQ的用户增长态势就呈现为一条抛物线,而且是一条非常陡峭的抛物线。
有一段时间,用户数每90天就增长4倍,这完全超出了马化腾和张志东当初的预料。
“华军软件园”
是中国最早的软件下载站点之一,据创办人华军回忆:“OICQ一上线,我们就把它挂在了站点上,不到半年,它就成为所有软件里下载量最大的,它的下载速度快,用户口碑很快建立了起来。”
到9月份,深圳电信的那台服务器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必须添置新的,可是一台配置好一点的服务器起码要五六万元,马化腾出不起这个钱,张志东就去华强北市场买了一堆零件回来,组装了一台“山寨机”
,它的性能当然没法与品牌机相提并论。
因为网站总是出毛病,所以必须有程序员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徐钢武自告奋勇在距离公司不到400米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套间,只要一接到系统出状况的消息,就可以在一刻钟之内赶到办公室,他在那里一直住到2004年前后。
其他几位重要的程序员,如吴宵光、李海翔等人都必须“寻呼机不离身”
。
李海翔回忆说:“有好几年,我们都不敢去游泳,生怕在那个时候收到出故障的消息。”
随着用户暴涨,客户端的性能也需要逐步提高,技术团队一次次被逼到墙角。
在早期腾讯流传过这样一个笑话:在最初的一年多里,腾讯并没有考虑到安全问题,OICQ的通信协议是不加密的,协议脆弱,明码传输,如果有黑客要捣乱,可以任意地调取用户的资料。
后来,马化腾发现这是个问题,便命程序员黄业均开发加密软件。
两个多星期过去了,马化腾想看看程序写到哪个阶段了,于是跑去找黄业均。
黄业均正好出去打球了,不在座位上,桌子上倒扣着一本名叫《加密原理》的书籍。
马化腾拿起书,翻过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黄业均正在读第一章第一节,标题是“什么是加密”
。
坐在旁边位子上的吴宵光目睹了这一场景,在后来接受我的访谈时,他笑着讲述这件往事,然后说:“创业前几年,我们所有人都是边学边干,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后怕,不过在那时,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然还能哪样?”
为了喂饱快速长大的OICQ,马化腾和曾李青不得不到处接活,他们帮一些地方政府做网站,帮企业设计网页,把赚来的几万元甚至哪怕只有几千元都去喂给那只“嘀嘀”
叫唤的OICQ。
“有一段时间,我们一听到‘嘀嘀’的叫声就会心惊胆战,它好像是一只饿死鬼投胎的小精灵。”
许晨晔开玩笑地说。
马化腾每天为让腾讯能够“活下来”
而四处奔波,再也没有时间去维护惠多网上的那个“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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