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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禹谦想到这事就心如刀绞。
惋芷何其无辜,前世被害死在花轿上,今世还是逃不过被暗害。
也是他思虑不周,若是他再早一些将人放到身边来,哪里会让她受到伤害。
若是因此伤了底子……徐禹谦心中一凛,便是惋芷因此伤了身子,他也不在乎!
前世他又何曾想过孩子的事,虽然会有遗憾,可这些都比不得她的安然。
“还好…还好……”
正当他心中极乱之时,老朗中的喃喃自语使他脑中清明,憋在胸腔的一口浊气也随之吁了出来。
老朗中站起身,用袖子拭汗,可把他紧张惨了。
“四太太用那阴寒之物并不多,脉像虽沉更多的却是体虚,没有真伤及根本。
我这去写方子,按着方子先吃上七贴,到时我再来请脉。”
徐禹谦背在身后的手骤然便放松垂在两侧,眉眼间多了分平和。
“可确定?”
“我行医几十载,会胡言不成?”
老朗中嘿一声直挑眉,非常不满被人质疑。
“我会再给您写下该注意的事宜,只要先头的七贴药见了效,必当药到病除!
四太太是有福气之人!”
那绝子药用的量极少,虽对底子有损却是能够慢慢恢复的,这可不就是有福气吗?!
是此,徐禹谦才算是真松了口气,又唤了秦勇带着朗中去写方子,并吩咐好好打赏。
安静进屋的玉桂看了看情况,想起先前照顾疏忽,这会怎么都不放心让药再经别人手,与徐禹谦禀了声也跟了出去。
秦勇给朗中手里直接就塞了张百两银票,险些没把他给乐飘起来,心想好在自己有两把刷子,不然上哪得这比诊金多十倍不止的赏银来!
一百两啊,可以给他婆娘买套头面再吃上一年,自从上次被人打了出去,他们家就快要揭不开锅了!
老朗中觉得徐四爷其实比传闻中要好上几分的,论出手阔绰也没谁了!
朗中一走,屋里的气氛显然缓和了许多。
徐禹谦挥了挥手让立在边上的小丫鬟都出去,跟齐妈妈道:“我知道妈妈心里有着事,有些事我却先不计较,但今晚朗中说的话,我不想听到从槿阑院透出了一个字去。
妈妈可懂?”
齐妈妈听得头皮直发麻,这是敲打她,也是试探她了!
她今日拿老夫人来压惋芷的事,到底还是被四爷记在了心上。
看着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徐四爷,齐妈妈突然感到他十分的陌生,也是此时,她才明白过来徐四爷再不是那寻不到自己就会哭的孩子了。
“老奴明白,四爷您放心!”
齐妈妈心里直发闷,恭敬福了一礼退下。
她已经听说了季嬷嬷要到槿阑院来,如若她没将四爷这次吩咐办好,让小丫鬟嘴碎传出风声,她也真不要用再在槿阑当差了!
她的体面不但是自己挣的,也都是四爷给的,她怎么就忘了呢!
屋里就只余下玉竹与玉兰在跟前伺候。
徐禹谦长身立玉,在通室明亮的烛光下更显挺拔高大,芝兰玉树般,清隽贵雅。
可这样一个人,玉兰心中避他如鬼神,除了立在那连眼都不敢抬。
徐禹谦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亦不想理她,只要他想现在就能抬手收拾了的人,不值当他多费心力。
惋芷从朗中把脉起便没有动静,不知她是否还那样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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