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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间的咖啡馆里墙壁上却堆满了各种看似复古实质廉价的摆设:镀铜的盘子、打不出去的老式电话、还有从来不用的陶瓷杯子……完全是一个“文艺”
咖啡厅应有的样子。
容君羨和白惟明便坐在角落饮用店主做的手工咖啡。
这家店没几个人,也意味着更多的“隐私”
——这是身为艺人的容君羨很需要的东西。
所以,容君羨也可以忍受劣质咖啡的口感,坐在这儿,盯着白惟明的脸,说:“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定,昆幸不会答应替我作证?”
“嗯。”
白惟明说,“我从不会认定什么,我只是合理推测罢了。”
“哼。
是吗?”
容君羨脸上却有些小小的骄傲,“刚刚在病房里,昆幸答应了替我作证,那你岂不是很意外?”
“也不至于。”
白惟明说,“比起意外,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
容君羨不解,“担心什么?”
白惟明便答:“担心刚刚他是答应了,但最后不一定会作证。”
“那你真的很会给自己添累!”
容君羨啜了一口咖啡,又因为苦涩的口感而皱了眉,便将咖啡放下,“我看你,是不是把人心都想得很坏?”
“人心本来就很坏。”
白惟明回答。
“照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
“照我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好人。”
“照你说的,你在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活得很累?”
“照我说的,和坏人打交道一点都不累。”
白惟明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像是玩笑、戏谑,“因为我总是更坏的那一个。”
容君羨瞅着白惟明半晌,却摇头,说:“可是觉得你挺好的。”
白惟明便答:“那是我公关做得好。”
容君羨觉得好笑:“你是公众人物?你还自己给自己做公关?”
“如果你觉得只有公众人物才会做公关,恐怕就误解了什么了。”
白惟明用精巧的银色茶匙搅动着褐色的咖啡,“每个人都有公关,有意无意地……他们会呈现不同的样子给外界看。”
“我可没这么觉得,是不是你职业病、想太多了?”
“你不这么觉得是对的。
因为给自己做公关是很自然的一个过程。”
白惟明耐心地解释,“比如,一个人在父母面前很孝顺,在老婆面前却摆大男人架子,到了公司里了又是勤恳的工人,他呈现这样不同的状态来维系与他人的关系。
但这都不是他故意规划的,是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而他本人呢,内心不一定就是纯然的孝顺、纯然的大男人、纯然的勤恳工人。
他最本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又或者,他自己都不知道。”
容君羨听着白惟明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一大通,便觉头痛:“如果你说每个人都自然地搞公关,那么我一定是自然地搞得很差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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